,什麼都比不得過身的人的事情大。關明也知道,對死人的事兒不能硬了口氣來,否則陰魂會來找他。當然這是迷信的說法了,但是這會兒的人大多都信。
一頓午飯吃得心不在焉的,即使是拿新鮮豬肉做的菜李欣都食不下咽。
放了碗筷,阿秀挽了袖子說:“大嫂,你去忙你的事兒吧,這邊的事情我和四嫂知道忙活,就別耽誤了,冬日頭,天黑得早。”
李欣也不推辭,又囑咐了兩句,就抱了揚兒,和關文叫了吳壯回了自己的新屋。
簡單收拾了一下,還拿了一兩銀子並一些銅板揣著。
吳壯是自己走過來的,天沒亮就出發了。他年輕,腳程快。李欣卻不想走路,讓關文去悅哥家借了牛車,這才往李家村趕去。
一路上李欣都在思索。李金死了,李家為什麼會鬧起來?
這時候就在鬧財產分割了?
可是李欣有覺得不大可能——李金昨兒早晌才出了事,這才短短一天時間,就算要扯他留下來的遺產之類的問題,那也太早了些吧!
在路上就不禁問吳壯:“李家現在到底在鬧什麼?”
吳壯自然是一問三不知,摳著腦袋說:“真不明白,鬧鬧嗡嗡的,還有別家的人摻和進來……我也沒聽清楚事兒。”
李欣嘆了一聲,只能等著回去才知道了。
有車代步,路上走得自然就快些。到李家村李欣孃家的時候天還沒暗。
張氏迎了他們進來,江氏站在堂屋門口喊了聲姐姐姐夫,李欣點了點頭,讓關文卸了牛車,把牛牽到孃家牛棚子裡,那頭被山子取名為“招財”的牛見有陌生牛進來,“哞”地叫了一聲。繼續甩著尾巴吃稻草。
旺財衝著李欣幾人汪汪叫著。
張氏愁眉苦臉地說:“本來不該讓你回來的,婆母怕被人說咱們不重視大伯家的事兒,三叔家的春兒嫁了人都回來了,你卻不回來,這才叫了壯子幫忙通知你一聲,老屋那邊吵得不行了。”
說著便又招呼吳壯讓他進屋歇會兒喝口水,吳壯忙說他還有事兒。告辭了兩聲便走了。
李欣面色凝重。抱著揚兒進了堂屋,抑制著心裡的煩躁教揚兒喊大舅娘和二舅娘。揚兒乖乖喊了。
張氏和江氏對視一眼,張氏道:“這是……”
“我和阿文收養的娃子,這事兒說來複雜,以後再說。”李欣喝了口水潤了潤喉,“這事兒到底怎麼的,大堂哥怎麼會……”
張氏嘆了口氣說:“要我說啊,就是喝那點兒猴孫兒尿喝的!”
江氏肚子有些大了。坐著還得扶著腰,聞言在一邊輕聲說:“就是因為不清楚大堂哥到底是怎麼去的,所以大伯家才鬧得不成樣子。”
“如今那楊家算是要惹上人命官司了。”
“楊家?”李欣睜大了眼:“又跟楊家有什麼干係?”
楊家在李家村可算是頭一份兒的富戶了,楊家主母梅小霞和李欣她娘劉金花之間那些恩怨在李家村也傳播地到處都是。
這會兒怎麼楊家跟李金的死又掛靠上關係了?
“不是說大堂哥是自己在家裡倒地兒死的嗎?”
“就是因為這個所以人家楊家不認,大伯咬死了是他們楊家害的。”張氏吁了口氣:“妹妹,你也知道你大堂哥這人是個什麼德行吧?其他的倒是沒什麼不好的,就是喜歡喝那點兒酒,無酒不歡。從前他那些事兒你也該都聽說過,喝醉了抱別人家的媳婦兒,在人稻草堆裡睡覺,差點燒了別人家的柴垛……這些事兒都不說了吧,人都去了,也不好多說什麼,只他那喜好喝酒的德性,全村裡人都知道的。”
李欣點點頭說:“他常年說話都帶著股酒味兒,這個我知道。”
“大堂哥雖然是臘月二十七一早在自己家院子裡倒了地沒爬起來,然後去的,但是他臘月二十六一晚上都在楊家那邊喝酒,臘月二十七一早回來洗了個臉,就走在院子裡倒了。”張氏攤了攤手:“你說這事兒要怎麼算?”
李欣皺了眉頭,剛好關文歸置好了牛車進了堂屋,叫了張氏一聲“大嫂”。
這回張氏倒也沒像上次李欣回來,關文追了來一樣沒給他好臉。
對他點了下頭,張氏繼續說:“你大伯一家現在愁雲慘淡的,阿嬤已經哭了兩天兒了。大伯如今也託人去給你珠堂姐帶口信,也不知道這大過年的你珠堂姐會不會回來。”
李珠嫁的遠,嫁了後就沒回孃家,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麼光景。
江氏嘆著氣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