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無比疑慮。李欣見她並不怎麼信,想了想道:“大嫂過幾天看看小兜消沒消腫就知道了,這時候我說的什麼,你沒眼見為實,不信是自然的。”
張氏忙擺手道:“我不是不信你……只是這法子沒見人用過,有些忐忑而已……”
李欣瞭解地笑笑,和著張氏一起去灶間幫劉氏忙活做晚飯。
江氏因為有孕嗜睡,一下午都在西屋躺著。這頭一胎,她身子乏得厲害,白日黑夜都提不起什麼精神。前兩天開始孕吐了,更是整個人懨懨的,倒是把李二郎給嚇得不行,幾次說要請孟郎中來都被江氏都止了。
李二郎乾著急,偏大嫂和他娘都跟他說這是正常的,讓他不要擔心太多。如今除了忙活田裡的事情,李二郎便日日守在江氏身邊,寸步不離的,比新婚那會兒還黏糊。
江氏正坐在灶間幫著看火,抬眼見李欣來了,立馬要起身。
李欣笑道:“起來做什麼,當心閃著腰了,我可是怕二郎,他那拳頭可是硬著呢!”
江氏頓時一羞,不妨李欣還記著那會兒李二郎說的“拳頭不是吃素的”這話,又想起近段日子李二郎的殷勤小心,心頭更是暖烘烘的。咳了咳,江氏低聲笑道:“姐,你別打趣我,婆母正說著呢,姐夫對姐也是好得不行的。”
李欣坦然接受了這打趣的話,竟還回應道:“那是,他要不對我好,我可就要去尋二郎的拳頭了。”
張氏“撲哧”一聲笑出來,對江氏道:“你還真別跟她鬥嘴皮子,說不過她!”
江氏遂趕忙點頭。
劉氏見兩個兒媳婦和唯一的女兒相處地很好,不像別人家的媳婦小姑子明裡暗裡拌嘴吵鬧,心裡特別暢快,幹起活來也特別帶勁。揉著麵糰子,劉氏看了看外面,大郎和二郎一個在前院劈柴,一個在後院拾掇菜園子,關文這個新姑爺也正陪著當家的在編竹子,山子不知什麼時候又跑到那邊去了,想了想,劉氏還是低聲問道:“關家今兒發生了啥事兒?”
李欣正在擇菜的手一頓,本想不說的,可又覺得這事兒反正鬧得挺大,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傳到孃家這邊來了,便也不隱瞞,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給說了,末了道:“孫家現在跟關家要麼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要麼就要鬥個你死我活了。不管如何,這關係是絕對修不好的。”
劉氏恨恨地捏起個麵糰子砸在面盆裡,罵道:“孫家那算是個什麼東西,當初就是他們算計著把閨女嫁去關家的,楊婆子還在其中插了一腳,誰不知道啊?現在他們女兒出牆弄大了肚子,還偏生要拽出關家二郎的隱疾,真是損了陰德了!”
江氏也頗為不齒孫家的行徑,道:“可不是嗎,聽說那關二郎也是個老實憨厚的,這下子想要再說合親事,可就難囉……孫家斷人姻緣,遲早要遭報應。”
“對!就是這個理兒!”劉氏揉著麵糰子,似是把麵糰子當做了孫家人,揉地相當用力,邊揉邊道:“尤其是他們什麼日子不選,偏偏在欣兒要回門的時候上門找茬,還話裡話外說欣兒的是非!”
說到這兒劉氏呆不住了,問李欣道:“那孫家婦人還說你老孃我是潑婦?等哪天我得了空,潑給她看看!”
李欣哭笑不得,“娘,人家都消停了,沒找咱們麻煩咱們用不著上趕著去尋晦氣。”
劉氏咽不下這口氣,“那孫家婦人是哪家嫁過去的?等我空了去問問你李大娘。想拿我家的事兒當閒話亂說亂傳?我劉金花也不是吃素的!”
李欣無奈地搖搖頭,從水缸裡舀了水出來洗菜,娘幾個正絮叨著,門外突然有些嘈雜起來,緊接著聽到一個男聲喊道:“二嬸孃在家的吧?我爹讓我來尋二叔去一趟,您不攔著吧?”
劉氏手上動作一頓,立馬麻利地洗了手走出去,正看到李厚伯家大兒子李金站在前院子裡,笑著站在他二叔面前,見劉氏出來,立馬堆了笑,喚道:“二嬸孃。”
李欣也走了出來,叫了聲“大堂兄”,便立在劉氏身後不說話。
李金、李銀、李銅、李鐵是李厚伯家的四子,李厚伯還有兩個女兒,李珠、李寶,李珠嫁得遠,好些年沒回孃家了,李寶卻是嫁在輝縣鎮上,日子過得還不錯。李金和李銀歲數比李斐都大,也都是逼三十去的人了。
李金扯著笑對李欣道:“欣妹妹這回門,去看你阿嬤不?”
李欣淡淡笑了笑,“就怕阿嬤又昏沉沉的,不想見人。”
李金面子上一下子尷尬起來。
李欣出嫁的時候李岳氏是一直懶在屋裡不動彈的,她並不是人上了年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