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跟軟骨頭似的撲到李欣懷裡,讓李大郎喝罵道:“給我站直了,你沒長骨頭不成!”
山子癟了癟嘴,到底還是有些怕他老子,站直了身子。
山子在關家那兒待了一段時間。李欣已經摸清楚了他的脾氣,這孩子不能順著毛捋,得反過來,用激將法。
心裡打定了主意,李欣得意洋洋地對山子道:“你揚兒弟弟和小康弟弟都去學塾唸書了,以後可就不能跟你湊一堆玩兒了。”
山子立馬瞪大了眼睛:“這段時間我也沒跟他們玩兒啊!”
“那是因為他們去讀書了,所以沒有時間跟你玩兒啊。”李欣解釋道。
山子立馬換上一副可惜的表情:“他們真可憐……”
李欣拍了下他腦袋:“以後你可就比不上你揚兒弟弟和小康弟弟了,他們可是去讀書識字。你叫不出名兒的,他們都能叫出名兒來。到時候山子可就比他們笨多了……”
“我才不笨呢!”山子氣鼓鼓地瞪著李欣說:“姑你胡說!”
“我可沒胡說,我說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問你爹孃。”李欣指向李大郎和張氏。山子馬上看向他爹孃,見他爹孃都點了頭,頓時更加氣憤:“我是他們的哥哥,我當然要比他們聰明!”
“可是人家識字,你不識字呀。”
“我也識字!”山子立馬揮了拳頭:“我也要識字!”
山子轉向李大郎,一把抱住李大郎的腿大聲說:“爹!送我去唸書!”
李大郎頓時激動,本想一口應承下來,但見李欣不住地給他使眼色,當即明白過來,咳了咳。裝模作樣地說:“前頭問過你,你不是說你不去的?這會兒又要去,我可不能答應。”
“爹!”山子立馬又升了一個音調,刺得李大郎耳朵疼:“我要去讀書!”
李大郎罵道:“你說不去就不去,你說要去就要去,你是老子還是我是老子!”
李欣和張氏都忍不住“噗”地一聲要笑出來。山子忿忿地說:“你是老子,我是兒子……”呢喃兩句山子彷彿找到了重點:“可是是姑說要我去唸書的!揚兒弟弟和小康弟弟都念書了,我不能比不過他們!”
“你還爭強好勝起來了,還推到你姑身上去?”李大郎樂意看兒子被逗:“比不過就比不過,出了年紀比你那兩個弟弟大些,你哪點兒比人家強了?真要讀書了,恐怕要氣得先生吹鬍子瞪眼的。”
“那就找個沒鬍子眼睛小瞪不起來的。”山子一本正經地道:“爹,送我去讀書!你不送我去,我告給爺爺阿嬤聽!”
山子磨了李大郎一炷香的功夫,李大郎才“勉強”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李欣本打算回去的,這邊兒有張氏和江氏照顧著,自己娘也不是頭一次生產,經驗比她多多了,不需要她照顧多少。誰知道巳時一刻關文卻趕到了,還提了大包大包的禮來。
女婿來了,李厚仲自然拉著女兒不准她走,笑眯眯地等這關文來恭喜他這個老丈人又當爹了。
關文臉上掛著笑說了一通吉祥話,李厚仲神清氣爽,“阿文吶,今兒再在家裡待一天,明兒你再跟欣丫頭回去。”
關文有些為難,李欣見他那樣子便也知道他是抽空回來的,鎮上肯定還有事兒,便擺手說:“爹,阿文鎮上的皮貨鋪子還忙著呢,我們就不多待了,下回再來看你跟娘。”
李厚仲自然覺得女婿的事業是大事,便也不攔,只讓他們有了空便回來,特別是滿月酒,可千萬不能缺了。
李欣和關文都疊聲應下。
關文是騎紅歡來的,李欣則是自己趕著那慢悠悠的小毛驢兒來的。夫妻倆也有兩日沒見了,彼此都想對方地緊。
關文把紅歡的韁繩綁在小毛驢拉的扯後邊兒,李欣和關文坐在車轅上讓小毛驢慢悠悠地走著。
李欣笑問他說:“剛才不是表現得很急迫嗎?害得我跟爹說謊。”
關文笑了一下,說:“我明兒就得回鎮上去,今兒偷個懶。要是都在你孃家過了,我們倆哪有時間親熱?”
這也算是大庭廣眾,只是周圍沒人,可好歹還有紅歡和小毛驢兩個觀眾啊!
李欣紅了臉,啐了他一口說:“大白天的沒臉沒皮……”
“周圍又沒人。”
關文笑著伸手拉了李欣的手,把她攔在自己懷裡邊兒,輕聲跟他鎮上皮貨鋪子的情況。
皮貨鋪子冬天的時候賣的挺不錯的,就是這會兒,春寒料峭,生意也不差。關文忙著進貨、關全記賬、鋪子中的夥計整理貨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