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情緒花瓣。
今後他便再也看不到了,那一場屬於他的粉色花瓣雨。
做回無情無愛的死神,永居漆黑無光的冥界。
記憶中的花瓣在眼前飛舞,被死神靈珀逐步淡化,轉為無際的透明。滿心急切地想抓住,只落得雙手空無。
晨光耀眼,鑽過窗簾間的縫隙刺痛著喻初藍的眼睛。她落寞地看著手上的‘黑色罌粟’。“你走了,留下它做什麼?”
直到現在才可以確定你的方向,從來沒有對向過我,一直都是要離開我的方向。
她起身瞥見床頭櫃上疊放整齊的衣服,上面放著那串菩提子,一顆顆飽滿圓潤。
直徑走去浴室洗浴,換了身乾淨衣服。習慣性地將菩提子貼身佩戴,明知它少了一顆。
收拾房間,清掃院落,將衣物晾曬。她捧起桌上的白玉壺,神色黯然,嘴裡喃喃道:“捨不得洗去你的氣息,怎麼辦?”
下午去單位銷假,但被主管冷淡地告知她最好選擇主動請辭。喻初藍渾渾噩噩地回家,寫好辭職信後又努力振作精神上網找工作,投了幾份簡歷。天快黑了,來到院子裡望著菩提樹,迎著晚風淚流滿面。她蹲下身,抱住頭。“塔塔……求不得……好苦……”
整夜的失眠,頭痛欲裂,起身在客廳裡來來回回沒有目的地晃盪如同沒有溫度遊魂。家裡到處都是關於塔塔的回憶,刻骨的想念,睜開眼便是心痛,閉上眼心痛加劇。
第二天去房屋中介找房子,嬸嬸要的租金太高她已經承受不起。逼著自己忙碌了一天,忘了吃飯卻感受不到餓。
夜晚的江風冰冷地吹在臉上,刺痛著眼睛。背後是車水馬龍、熱鬧的望江路,她坐在碼頭,一口一口地喝著啤酒,望著江水中央被燈火點綴地耀眼燦爛的江心嶼,火樹銀花、金色寶塔。塵世的一切與她又有什麼關係?
夜裡吃了一片安眠藥才迷糊地入睡。夢地斷斷續續,塔塔神情冷漠地看著她,轉身便走。無論她怎麼哭喊,他就是不回頭。
喻初藍哭著醒過來,渾身冷得發顫,一個人孤獨地存在於世間,現實與夢境一樣殘忍絕望。傷了心可以慢慢修復,可是,如果這整顆心便是一個傷口,那要怎麼修復?只因為他從她生命中匆匆路過。這一生,便被攪得天翻地覆,無法重建。
“砰”地一聲。心碎的聲音,她驚得急忙下床跑去鏡子前。彷彿往日重現,微微發藍的臉。神秘莫測的異變。
她的耳朵劇烈地疼痛起來,她捂著雙耳,周遭的一切響聲都消失了,靜得彷彿處於真空中。然後,她聽到一個女子低啞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什麼。聲如鬼魅淒涼。
☆、天外之天
流離海岸邊,一群兵團正手足無措地互相對視著。其中一個說:“這些神祇靈珀該怎麼處理?”
“影空被城主帶走了,城主好像不太高興,是不是因為這些靈珀?”
“不管怎樣,我們要在他身邊守護他。”
它們按慣例將靈珀丟棄在海中便往磨羅城竄去。
在影空的兵團都離開後不久,有一群隱藏在夜暝森林之中的影子慌張匆忙地來到海岸邊。原來是依附夜暝森林而得以存活的‘野獸’。它們中有幾個曾經在岸邊見過幾回這樣的靈珠,當時海浪太大,根本無法靠近。當神祇靈珀化為烏有後,便是一個星球的覆滅。就如很久之前,在它們的星球上所發生的一樣。也許會有星球生物被帶來,殘留的倖存者,作為星球文明的句號苟活在此。如同它們一樣。
它們看著有大半浸泡在琉璃水中的神祇靈珀,便四下散去,不約而同地找來枝條。幸好,海浪最近像是平靜下來,只是輕輕地捲起浪花。
小心翼翼地彷彿行走在懸崖邊,它們用樹枝將一顆顆水中的靈珀推上岸,放置在白泥地上。琉璃水有腐蝕作用,就算是神祇靈珀也經不住長期侵泡。它們張望著確定沒有兵團在附近,才潛回夜暝森林中。
房間內的門窗敞開著,金色的光照射進來,落在磨羅城主淡雅的臉龐上。他倚在窗邊,看著漫山遍野的藍花楹已經謝了,紫色花瓣落滿山谷間,寂靜的,落花的世界。
“你辜負了我的信任。”這聲音平淡卻讓他們驚悚萬分。
類兔已經被城主恢復了人形,他匍匐在地,戰戰兢兢地哀求道:“城主……”
轉過身,磨羅城主又將目光看向影空,“你們想要去內宇宙找什麼?”
影空的脊背頓生寒意,知道路已經走到了盡頭。只要是在他面前,內心殘存的勇氣都會盡數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