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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是她這輩子去的第三個地方。

馬車近了城門就能見著煙柳霧,和京城的不一樣。京城城壕沿圈的柳樹密密成排,也如煙如霧,卻沒有這裡的滿眼皆是水意柔情的味道。阿香原就是南方人,到了蘇州,也不覺稀奇。但她也打車圍子往外瞧,終歸是很久沒來過南方了。

姜黎心裡雖惦記著京城的事情,但這會兒也不往臉上掛,與阿香一起看著車外景色變換。進了城,城裡到處都是粉牆黛瓦,不像京城的樓房屋宇那般大氣壯闊,卻自有一番精巧雅緻的味道。這裡風土大約也養育一樣的人,多該是柔情似水的。

姜黎和阿香隨著馬車去到一家客棧,一路上平安無事,那三個隨行的護衛也算完成了任務。幫她們住下店來,又留兩個下來隨行保護,剩下的那個自個兒快馬回去京城覆命。也就在客棧樓下廳堂裡吃了一頓飯,便上馬離開了蘇州城。

姜黎和阿香一路上舟車勞頓,這會兒正是需要補眠的時候,也便吃了飯就回去房裡梳洗睡下了。直睡到夜幕低垂,與阿香又起來,不過還是找些吃的。吃完了晚飯,念著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也不好隨意大晚上出去逛去,便還是在房裡待著。

到了這裡,與姜婧越來越近,姜黎自然就惦記起她來。晚上梳洗罷躺在床上,就在那想,不知道她現在過得怎麼樣。原本姜黎是沒想好到底要不要去打擾她的生活,但這會兒一想到韋卿卿的死,她就巴不得立馬見到姜婧。

阿香彷彿知道她的心思一般,躺在她並頭的床上,忽開口說:“來了都來了,去見見她罷。怎麼說都是親姐妹,她要知道你還活著,得多高興啊。又能有什麼打擾,咱們又不住到她家去,你說是不是?”

姜黎動了動身子,因白天睡得多這會兒沒有睡意,只能和阿香說話。她這會兒自然是應阿香這話的,只道:“明兒咱們出去打聽打聽吧,說不定梁家在這街面上還有鋪子呢。先找著,瞧她過得到底如何,再想想怎麼與她相見。”

阿香側起身子來,看不見姜黎,只把手拿去頭下枕著,說:“那得找人少的地方,這一相認,得想起多少從前事?這又悲中生喜,姐妹相認,還不知道要哭成什麼樣子,也不知道要哭多久。人多了瞧你們像唱戲的,難為情。”

姜黎這會兒想著就有些眼睛溼潤,嗓音微啞,接阿香的話,“那要哭起來,也不管難為情不難為情了。只管哭痛快了,哪還有心思管其他的。”

兩人便就這麼你一言我一語說些好似不痛不癢的話,說完了姜婧又說沈翼,不知道京城的情況現在怎麼樣。姜黎讓如意帶了話回去,她更多的希望是沈翼選擇好的道路,平平安安地活著。對於經歷過許多生死的人來說,大約沒有什麼比自己在乎的人活著更重要的事情了。

她也想過,如果沈翼選擇了壽王,一定會覺得沒有臉面再見自己。同時,姜家的冤情也永遠不可能再得到洗刷,那麼她也就永遠沒辦法和沈翼平起平坐成為夫妻。沈翼或許還是會來找她,但最好的結果,還是兩人再也不要相見。她姜黎這輩子不會再有未來,但沈翼能走的道路還很長。

姜黎想這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一直想到睡著。次日醒來,洗臉梳頭,開始她來蘇州城的第一天。這會兒蘇州城還是有些熱的,不像京城已經生出了涼意。她和阿香穿薄衫素裙出門,沿街打聽有關梁問山的訊息。一路打聽一路找,果找到一間他家開的絲綢鋪子。

鋪子設在街角,醬色的匾額上面刻了“梁家絲綢莊”五個金字。裡頭有一個掌櫃,四五十的年紀,兩撇八字鬍,賊精的模樣。見著人來自是招呼,介紹當季城裡姑娘們喜歡的布料花色。

姜黎不知道他是不是梁問山,只問他,“掌櫃的姓梁麼?”

那掌櫃的便衝她笑笑,說:“我不姓梁,東家姓梁。姑娘來這裡找人問路,還是買布做衣?”

姜黎和阿香在布匹走了走瞧了瞧,自然沒有花錢買這些金貴的東西。她看這掌櫃的不是梁問山,只是店裡請的人,自不多留,寒暄幾句又出去了。出去後自然還是打聽梁家有關的訊息,只問梁家的綢緞莊怎麼走。

這又一路找過去,找著了梁家的綢緞莊。但一般家裡的生意都是男人做的,基本沒有讓女人插手的,所以在這裡也看不到姜婧。姜黎和阿香又是陌生人,自然也進不得裡頭去,只瞧著了地方,再去打聽梁家在哪裡。

打聽這些訊息實在不難,不過花了大半日的功夫,姜黎和阿香就找到了梁家的宅院。河沿邊上的宅子,比別家略大些。宅子後面臨河,前面便是巷道。姜黎找著後也沒有立馬就問上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