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想?!”我真的是任宥心,你要我說幾次你才相信啊!“她咬牙切齒的想掙脫那漢子的手,但根本動不了半分。
見狀,他放下那杯薄荷茶,喟嘆一聲,“如果有人對這餐不再多加批評,那我或許可以幫點小忙。”
“好了、好了,我惦惦的吃行了吧,什麼也不要求了,請你叫這個男人放開我,我早點吃完,你也好早點上路嘛!”任宥心在心中再記下一筆帳後,投降的央求。
艾亞洛莞爾一笑,這女人在“磨練雕琢”一番後帶在身旁既賞心悅目又可以打打趣,總比這群人高馬大、面板和地一樣是古銅色的婦女來得好。
他以阿拉伯語跟那名漢子再做了一次交談,只見該名漢子對他的出爾反爾表現出極度的不悅,不過艾亞洛冷峻的神情讓那漢子是敢怒不敢言,只得忿忿的放開她的手。
任宥心恨恨的送了那漢子一記大白眼,再揉揉被抓痛的手腕坐下來,識時務者為俊傑,她惦惦的喝水進食,安靜得像只小綿羊,但心中不知痛罵艾亞洛多少回。
艾亞洛微揚起嘴角,凝睇著她那張無辜得不能再無辜的俏臉兒,她很會裝,不過她那雙不認輸的眼眸偽裝得不太好。
隨後,兩人沉默的用完餐,在艾亞洛起身朝另一群人接洽駱駝的相關事宜時,她一直緊閉著嘴跟在後面……
第五章
胡賽提歐高大的身影佇立在阿特哈山的懸崖峭壁一角,凝睇著坐落在遠處紫紅色峭壁上的瓦格拉古堡,這座少數外國軍團所修築的堡壘,如今被政府當局闢為撒哈拉的一所博物館,吸引的遊客雖不多,但已帶來不少的麻煩。
他黑色炯亮的明眸微微一眯,犀利的眸光在那些看過去僅小小一點移動的當地居民和幾名穿著顯眼的外國人身上來回流轉著。
他們藍族世代在此定居已好幾世紀了,從第二次世界大戰爆發後,代代接掌的部落族長都承繼了一個重要的任務——尋找第二次世界大戰時,德軍那架載有寶物的運輸機。
當年大戰爆發,各部族的男人幾乎全被徵召上了戰場,只留老幼婦孺守著被大戰摧殘的家園,日子是在心驚膽戰的炮火聲中度過的。
但男人始終沒有回到家園,一直到他先祖桑爾提歐帶著浴血的重傷重回家園,而垂死的他僅來得及揣出懷中的一張寶藏圖,掙扎的說出“十字星辰、萬里日月”相關語後便往生了。
藏寶圖上雖詳細註明該機的寶物明細,並在瓦格拉的綠洲定點上畫上一架飛機,但從綠洲再延伸至阿特哈山,這片一望無際的黃色沙丘上都被標上數十點的記號。
他的前幾代旅長都曾試著解讀那句相關語,及數十點標記的意義,但終不得其解,最後也只能土法煉鋼,在那些標記上都派出壯男挖掘,可仍是無功而邁。
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已久,現代人們享受著科技的物質進步,而他們這群柏柏人則世居此處,過著傳統的遊牧生活,直到那群外來世界的觀光客將那些所謂的“科技”相關物品帶來這個地方,他才明白自己生活在怎樣的世界裡。
所以在持續避開那些觀光客繼續挖掘飛機外,他將部落留給族人,到文明世界花了三年的時間去吸取新知再回來。
只是也許是看盡了花花世界的奢靡與浮華,這個單純的沙漠及族人顯得可貴得多,因此,他雖然仍汲汲搜尋寶藏,但用意也只是在完成先祖的遺願,畢竟那些寶藏代表著當年離家參戰的族人喪失生命的代價,做為後輩,就該讓那些寶物出土,完成遺願。
只是他歷經數年的努力卻毫無新獲,族人對持續進行尋寶一事也已有些意興闌珊……
朗麗亞步出刷著白粉的平頂層屋,在孩童繞著遊戲的水井邊停了下來,習慣的仰頭瞥了前方山崖一眼,沒有意外的,一身阿拉伯白袍的胡賽提歐就站立在那兒,遙望著遠方。
她從小便愛慕他,隨著兩人年紀漸長,他卻轉而投身藍族以外的世界,害地望穿秋水,怕他從此不會回來都落,可三年後,她等到他,一身如觀光客似的外國裝扮,令她感到自卑,猜想他一定不會就此停留,不過,他換回了他們藍族的服裝,至今也三年多了。
咬咬下唇,她那張輪廓分明的漂亮臉孔佈滿不安,近期族人正熱鬧的在為他找尋妻子,因為他已三十歲了,似乎沒有娶妻的打算,眾族人及他的親友即認為族裡沒有他喜歡的女人,所以陸續朝外尋找,甚至一相情願認為他喝過洋墨水,一定比較合歡膚色較白的女人——
郎麗亞摸摸自己天生的棕色肌膚,雖然都是一身長袍,臉上又蒙著黑麵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