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雷長洲殺妻的理由充分,但王晨朝為什麼要幫他?他們怎麼認識的?”
“雷長洲付錢給王晨朝。”鄒清荷回答,突然一呆:“不對,雷長洲缺的就是錢。謀殺的原意就是想法子逃脫法律的懲罰,一般來說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事……的確很怪。不是深恨大仇很少有合謀殺人的現象。”
“是啊,林又堅捲入本案,甚至當了殺人的執行者,他的理由又是什麼?”
“從林紅兵的供詞裡,我覺得他有兩點理由:一是他煩了死者,二是他想敲一筆錢。”鄒清荷拿出本子來認真把柳下溪提出的問題記錄下來。
“第一點不成立,他厭煩了這段關係可以選擇離開。那麼,他也是因為錢了。好吧,我們暫時假設林又堅與王晨朝涉入本案的原因是‘錢’。我們知道雷長洲沒錢,急需用錢。‘錢’如果是他們協助或者執行殺人的動機,錢的來源就在死者身上。死者的財產最大一塊就是這套房子,其次是銀行的存款。銀行的錢被她的丈夫挪用了大部分,剩下的只有我們搜到的存摺。這兩筆錢都不可能即時付給林、王兩人。”
“他們針對的會不會是死者手裡的帳本?”
“我對財會、帳本……不熟。”柳下溪沉默了一下,想了想道:“我們不瞭解死者,對她的印象來自她的丈夫以及吳女士的描述。在他們的口供裡死者是一個妒婦,虛榮而又難相處。你怎麼看?”
“我覺得她很能幹。”
“哦,怎麼說?”
“她進了外資公司,給自己的丈夫包下了公司的外發單,說明她在公司深受重視。挪用公款做假帳被公司察覺,受到的處罰只是自動離職,而她的同事卻被告上了法庭。光這兩點就能證明她是一個能幹的職業女性。我知道會計師的執照很不容易獲得。”
“嗯,你說得對,沒有人無緣無故監視普通人。她手上可能有別人想高價購買的秘密,從她的職業和特長看,應該是某公司或者某集團的帳目。有人窺視就會有人出面保護。我們不如這樣來理解:這套房子就是暗中保護她的人送給她的。可惜時間太短了,朱玲還沒有深入調查送她房子的人背景來歷。我想,送她房子有幾種可能性。一是給她的報酬;二是擁有自由的空間方便她做帳;三是便於保護她。”
“保護她?難道王晨朝最初的任務是保護她?”鄒清荷猛地睜開眼睛,倒吸了一口涼氣。
“王晨朝的身手很好,絕對不是一般的保全。小陸當警察的時間比我長,身手在分局也是有名的。如果沒有朱玲的幫手,小陸肯定敗在王晨朝手裡。”
“保護者變成殺人者。難道死者的保護人要除掉她?”
“如果死者想把手裡的秘密拿出去換錢,她成為了背叛者,殺人會更激烈一些以警告其他的人。我想她的保護人不會採用這麼複雜的殺人手法。也許,有人收買了王晨朝。他甚至有可能偷走了死者手裡的秘密,正好遇到死者的丈夫想殺妻,便想借他的手掩蓋自己盜取秘密的真相,把情況弄得更加複雜。至於林又堅……我有另外的想法假設:假設之一,他是替罪羊,貪婪無知的蠢人,被人利用成謀殺的執行者;假設之二,他是買方的人,有目的地接近死者。不過……”
“等等,柳大哥,讓我想一想。”鄒清荷雙手絞在一起:“我覺得第二種更接近事實,如果他是買方的人,吳女士就是他的同夥。”
“沒錯,吳女士的死變成了典型的殺人滅口。她接近死者的丈夫,掩護林又堅接近死者。他們跟王晨朝達成協議,交易之後迅速撤離。吳女士收到的郵件很有可能就是貨到手了,驗了貨之後,她通知林又堅把貨帶走。”
“太複雜了!”鄒清荷感慨。以他的聰明還是無法想象整件事會是這樣的。
“這只是我的推理。事情的真相需要進一步求證。”
“那麼,柳大哥,你認為吳女士是被林又堅逼死的嗎?”
“唉,我不能肯定是誰逼死了吳女士。王晨朝的嫌疑比林又堅更重。我只能這樣假設:王晨朝跟吳女士單線聯絡,收到錢之後卻想把東西拿回來。吳女士一死,就沒有人知道是他出賣了秘密。”
“林又堅知道啊。”鄒清荷提出異議。
“不一定,他如果不清楚王晨朝的身份會以為是死者的丈夫把東西買給他們的。”柳下溪突然笑了起來,猛地拍了一下鄒清荷的大腿:“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誰?”
“偷東西的林紅兵。”
“他?”
“對,就是他!他才是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