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鄒清荷立即站起來。
門被開啟,柳下溪扯著一位陌生青年的胳膊出現在門口,那位陌生青年不肯進來,抓著門框不放。他們身後還跟著一位臉上帶笑,身穿警服的青年。
柳下溪硬扯著陌生青年走到埋頭吃飯的柳闊海面前,說:“闊海,有人找你。”
一直垂著頭的陌生青年與柳闊海同時抬頭,四目相對,兩人的表情悲喜交集。柳闊海冷漠的臉湧出痛苦之色,別過臉望牆壁。
陌生青年眼簾中閃動淚花,嘴裡喊道:“闊海!”拼命掙脫柳下溪的鉗制,撲過去抱住他的肩膀,低聲哭泣起來。
出乎意料,柳闊海突然大喝:“滾開!”
陌生青年沒有放手。
鄒清荷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問柳下溪:“他誰呀?”
柳下溪搖頭,“不認識,應該是闊海以前的朋友。”拉開椅子坐在鄒清荷身邊,笑著跟姚風與尹九月打招呼,“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這是我同事,康容。康容,別客氣,既然跟著來了就一起吃飯。這是鄒清荷,我的伴侶。旁邊那位是他大學室友姚風,另一位是來自青海的刑警尹九月,那邊的傻小子是我堂弟柳闊海。”
伴侶,男的?康容一呆,帶笑的臉出現石化現象。
姚風笑了,佩服柳哥。清荷遇到這麼有擔當的男人,是他的幸福。
尹九月也怔住了,他不知道鄒清荷與他表哥是一對同性情侶。
鄒清荷也很意外,沒想到柳大哥會對外人說破他們之間的關係。心裡覺得甜蜜,悄悄地握緊他的手。
康容捂住眼睛,無意中知道上司秘密……不得了的大秘密。如果這個秘密洩露出來,柳下溪還能當副處長麼?輕聲問柳下溪:“這種事說出來……好嗎?”
“說謊很容易。”柳下溪高舉與清荷緊握的手,微笑道:“我不想就此事說謊,會委屈他,也是不尊重我們之間的感情。對你說謊也表示我不尊重你,希望你明白。”
“放心,我會保守秘密。你家人知道嗎?”康容好奇地追問。
柳下溪空著的手拂開擋住眼睛的頭髮,笑道:“知道。受過阻撓,最後同意了。”
姚風舉起酒杯,“柳哥、清荷,敬你們一杯酒。”
“乾杯!”除了柳闊海與陌生青年,大家都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柳下溪,這事宣揚開,你有可能會被開除。”尹九月笑道。打量柳下溪……率真,無所畏懼的男人,清澈的眼神沒有任何陰影。
喝了一杯酒,清荷白淨的臉開始泛紅,笑嘻嘻道:“失業無所謂,他想發揮專長,可以開一傢俬人偵探所。沒生意上門也不用擔心,我可以養活他。”
姚風冷冷地逼視康容,用眼神威脅著他,不準洩露柳下溪的秘密。嘴裡打著哈哈,歡快地笑道:“尹隊長,不用替他們操心。柳哥的背景很厚,沒有人敢炒他的魷魚。”
康容擺著雙手,“我發誓,我不會說。放心,現在是二十一世紀,柳處長不會因為這個而失業。”
柳闊海拿起餐巾紙遞給正在哭啼的陌生青年,“丟臉死了,把眼淚擦一擦。”
陌生青年抬頭,破啼而笑,連忙接過紙巾擦眼淚。
“一起吃飯。”清荷微笑著給他遞來一碗飯。
姚風看到陌生青年眼角的淚痣,笑道:“尹隊長,你瞧,他也有淚痣。聽說長了淚痣的人多愁善感喜歡哭。我們傍晚遇到的那個男人也長了淚痣,受了重傷卻不流淚,算是異類。”
清荷問:“你們在來這兒之前碰上什麼事?”
“正要找柳哥拿主意……”姚風繪聲繪色地描述傍晚的經歷。
聽完姚風的描述,康容拍著胸膛說:“這事交給我來辦。”
鄒清荷語出驚人,說:“身上有重傷,帶著一條受傷的小狗出來散步,身上不帶任何東西,收拾得齊齊整整,那個人會不會想尋死?如果只是出門散步,應該會帶上鑰匙或者錢包,什麼都不帶很不正常。”
姚風嚇了一跳:“尋死?不會吧?”
“我去看看他。”尹九月站起來。
“一起去。”康容放下碗筷。
柳下溪說:“康容,找個心理專家給他輔導一下。有什麼事聯絡我。”
有淚痣的男子…04
尹九月出了餐館直接進隔壁商鋪買菸。叼支菸放在嘴上,出來時見到康容站在外面等他,拿著煙盒問:“來一支?”
“好。”康容也沒客氣就著火點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