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破膽的小輩,有什麼好顧忌的,抓胸揪衣領,必可手到擒來。
妙刀雖說只配稱三流小人物,武功的根基並不差。練武人與普通沒練武的人,最大的不同,是自衛的反應極為銳敏,會本能地出手抗拒外加的侵害,不允許懷有敵意的器物及體,閃躲與封架幾乎出於本能。
妙刀也不例外,本能地左閃,出右手急撥伸來的巨爪,反應是不由自主、不經思索的本能行動。
上盤手一接觸巨爪,按理必定彈退左飄,以他手上的反應勁道,哪禁得起巨爪的震撼?
豈知變化大出意料之外,金眼大歲驚叫一聲,反而縮手暴退三步,驚駭的神情顯而易見。
妙刀更為驚駭,怎麼撥出的手,絲毫不受震力,反而把威震天下的金眼太歲撥退了?不等他有反應,王若愚已挽住了他。
“快搶坐騎,走為上策。”王若愚在他耳畔急叫,架了他奔向坐騎。
金眼太歲不但暴退三步,而且扭身急旋了兩圈,馬步大亂,搖搖若倒,狀極可笑。
“走!”王若愚抓住韁,將他託上馬背再交韁,在馬臀上拍了一掌。
他如受催眠,健馬奮蹄狂奔,遠出三十步外,這才神魂入竅,扭頭一看,玉若愚的坐騎正跟在他後面,臉上有似笑非笑的表情。
沒有人追來,路旁惡鬥正烈。
“還可以赴到狹石驛投宿。”玉若愚高叫:“最好趕夜路脫出是非場。”
“我的天……我……”他吃驚地大叫,顯然不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故結局。
“你擊敗了金眼太歲,所以我們是兩世為人。”王若愚策馬跟上並轡急馳:“一記上盤手妙到顛毫。呵呵!你的綽號該叫妙手而非妙刀。”
“我……”
“加上一鞭,趕!”王若愚策馬超越。
人疲馬乏,陝石驛的燈光在望。
兩人牽了坐騎,一步步往鎮口的柵門走,夜黑如墨,道上空茫死寂。
天一黑,整條峭山山區大官道,罕見有人行走,野獸與強盜成了這段路的主宰。
“老哥,最好不要在鎮上投宿,”不然,明天一定走不了,除非那些人都是往西走的。”王若愚一面走一面說:“至少,飛龍劍客與紫衣仙子那兩批人,是與咱們同路東下的。”
“可是……”妙刀語氣遲疑不決:“你……你知道,這條路夜間危險……”
“沒有可是,老哥。”王若愚一字一吐,神色鄭重:“咱們真走運,英雄好漢妖魔鬼怪,全都惹上了,在他們手上九死一生。一旦他們發現咱們仍然活著,想想看,那會有什麼結果?”
“這個……”妙刀打一冷戰,感到心膽具寒:
“夜間即使碰上強盜,至少逃入山林還有地方躲藏。白天在驛站或者在途中,死定了,老哥,你不希望在回程中,死在這遙遠的山區吧?”
“好吧!咱們走,趕夜路。”妙刀打定主意,要冒險遠走高飛:“十個八個蠢賊,咱們應付得了。”
“不是咱們走,是你一個人走。”
“哎呀!兄弟你……”
“我在鎮上投宿。”
“你……”
“我如果不設法拖住他們,你能安全遠走高飛嗎?走得了多遠?早晚一定會被他們追上的。老哥,死一雙不如死一個。”
“哎呀!你……”
“呵呵!放心啦!我應付得了。”王若愚語氣輕鬆:“我這人從不計較什麼,從不為名利所累。耍賴放刁打濫仗,用來對付英雄好漢高手名宿,保證靈光,他們奈何不了我的。”
“兄弟……”
“我該分得的尾款,暫時留在你那兒。呵呵!老哥,我一定可以活著回去收取。如果我和你一起走,咱們一定不可能活著回江西。”
妙刀有點憬悟,知道王若愚也許可能自保。
這期間,兩人一直就受到牛鬼蛇神們的擺佈,王若愚的神色,一直就毫不慌張,沉著鎮定。
被制了經穴弄昏,王若愚居然能救了他。緊要關頭,他居然手一動,就把大名鼎鼎的金眼太歲,整得像個大笨蛋。這決不是他的手了不起,很可能是王若愚在一旁暗中弄了手腳。
三月來走遍了大半壁江山,沿途大小事故不斷,卻沒發生可怕的意外,有驚無險。而自始至終,王若愚身上不帶寸鐵。
“好,我相信你應付得了。”他不再堅持,語氣穩定了:“我在家等你。兄弟,你一定要回來。”
“當然。”王若愚說“呵呵!尾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