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不入。
林煙說:“我在跟同事宵夜。”
“我來找你?”寧則遠問。
“別!”林煙立刻拒絕。稍稍頓了頓,她說:“我在加班,有事明天說吧。”
“加班你還去吃宵夜?”寧則遠怒斥,聽上去很不高興。
林煙“嗯”了一聲,連忙敷衍地掛掉電話。奇怪的是那人受了氣居然沒有再打過來,林煙心裡忽然隱隱不安。她想到一句話,寧則遠越是蟄伏,說明藏的殺招越大!當年,他就是不動聲色的將她殺個片甲不留。林煙眼皮跳了跳。
果然,她回去之後,看到公司樓下停了輛車。
路燈清冷,夜色昏沉,那車停在暗處,安靜,不動聲色,卻又像是蓄勢待發的猛獸,隱忍卻又張揚。
那是一種從他骨子裡透出來的壓迫人的強勢,還很兇悍。
實在讓人無法忽視。
林煙往那兒瞟了一眼,看不見裡面,她卻覺得有一道冷冷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凌厲的像把刀子,只怕能掐死她!
方冰還在嘰嘰喳喳,說辣死了趕著回去喝水。林煙心裡莫名發虛,她說:“方冰,你先上去吧,我想去趟對面的便利店。”方冰渾然不覺,只說好。
林煙靜靜站在那兒,目送方冰上了電梯,這才慢吞吞往車那邊挪過去。
在林煙看來,寧則遠這人吧,好的時候是真的好,可脾氣惡劣的時候也是極其的差,俗稱陰晴不定,尤其現在……這位大少爺明顯不高興了。
其實不關林煙什麼事的,可她最近欠這人不少,思來想去,還是打個招呼比較好。
畢竟甲方得罪不起,甲方的大老闆更是得罪不起……
林煙緩緩走過去,只覺得那道冷冽的視線如影隨形,這讓她很不自在。
暗沉的夜色下,街上已經沒有人了。林煙站在車邊,深吸了口氣,這才彎腰敲了敲車窗。
窗戶慢慢降下來,露出一張冷冽沉峻的臉,他斜斜望過來,英秀的眉宇間凝著絲疲倦。寧則遠言簡意賅的說:“上車,熱。”是真沒什麼好氣。
說完,那車窗又迅速闔上,只剩林煙一人杵在那兒——莫名其妙。
兩廂僵持了一會兒,林煙扯出一個職業微笑,坐上去說:“寧先生,你好。”
寧則遠目光沉沉,慍著薄怒,真不想搭理這樣虛偽的林煙!
視線掠過女人猩紅如血的唇畔,實在扎眼至極!他微微蹙眉,心浮氣躁,忍不住問:“你吃什麼了?”
“啊……小龍蝦。”林煙回道。
好愚蠢的對話……
車內倏地安靜下來,只能聽到兩人清淺交錯的呼吸聲。
林煙只覺得尷尬,她坐立難安,偷偷看了眼寧則遠,那人薄唇緊抿,稜角分明的臉冷冷板著,寫滿了不悅。
她不得不努力找話題:“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一個小時前!”男人語氣憤憤。
林菸頭皮發麻,一個小時前,她剛剝了一隻小龍蝦,敷衍的掛掉這人電話……
果然興師問罪來了!
林煙強自鎮定的“哦”了一聲,好言說:“你趕緊回去休息吧,還倒時差呢。”
寧則遠睨了她一眼,問:“還要多久?”
這話……林煙腦子一時有點短路,不明所以。只見對面那人輕輕蹙眉,他身上那種淡淡的壓迫感又散發出來,林煙恍然大悟,連忙說:“還有很久,你不用等我。”
“那你怎麼回去?”他繼續冷冷問。
“我這幾天睡在附近的酒店。”這兩天加班任務很重,舒曼特地給她和方冰開了房間。林煙都好幾天沒回去了。
她這麼一說,寧則遠目光定定落在她眼底的黑眼圈上,終有些不忍,那股怒火就消了大半。他說:“別太累,不過一個專案而已。”
林煙沒料到他的態度突然軟下來,愣了一愣,她說:“沒什麼,也快好了。”
是啊,快解脫了。
看著女人憔悴的側顏,寧則遠默了默,遞過來一個方盒,又艱澀的說:“林煙,這是補給你的生日禮物。”他很少送女人東西,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啟齒。尤其滿腔熱情,還被這人踏在腳底下!
林煙掃過一眼,就知道是塊價值不菲的女士腕錶,她連連擺手:“太貴重了,真的不用。”
寧則遠心口一窒,默然無言,隻眼底隱隱約約有些失落。他原來送過林煙一枚戒指,她當時也是這麼說……
過了一會兒,寧則遠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