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了抿唇,按下這種衝動,坐回林煙對面,恢復一臉淡容。
寧則遠準備了許多話。可林煙只是淡淡坐在那兒,疏離地對他微笑,他所有的準備好像都灰飛煙滅了,好像他做什麼都沒有用,只是徒勞掙扎。
愛情裡,最大的武器,大概就是漠視。
寧則遠垂下眼,薄薄的唇抿著自嘲似的笑了笑,像落寞的一彎月牙兒。
這裡的菜餚很精緻,一席飯吃的極安靜,只有珍珠時不時嘰嘰喳喳。發現珍珠很喜歡藍莓果醬,寧則遠便又要了一份,專門放在珍珠面前。林煙微微蹙眉,卻還是客氣地道謝。
哪怕是最簡單的“謝謝”兩個字,也能讓他緊繃的神經得到一絲舒緩。寧則遠抿了口茶,順著說:“應該的,珍珠她喜歡。”
這句話珍珠聽懂了,她抬頭衝寧則遠笑。
珍珠笑起來,小臉擠成一團,讓他心裡也跟著一起柔軟。頓了頓,寧則遠終於問:“林煙,這些年你去哪兒了?”
林煙說:“我先去了泰國,在那兒待了三年多,今年初去的新加坡。”
像是官方回答,敷衍的要命,寧則遠有些沮喪,卻還是問:“你在泰國做什麼?”他曾花了很大力氣在泰國找過林煙,可是……無果。
林煙淺淺一笑,最是疏離。她說:“蹲在地圖都沒標的一個島上開酒館,發呆。”
她話裡風輕雲淡,卻能夠讓他感受到迎面吹來的鹹鹹海風,“後來呢?為什麼去新加坡?”
“酒館倒閉了,我和旭東去了新加坡。”
林煙微笑,完美的無懈可擊,寧則遠再也問不出話來。
他想知道的過往,他極力尋求的真相,在林煙口中就這麼簡單,寥寥幾句,讓他好挫敗。
握著冰涼的玻璃杯,修長白皙的手指微微有些發顫,他問完了,是不是該輪到她問了?故人重逢不都這樣麼?
他該怎麼回答呢,說自己四年裡一直在找她,一直在等她,一直……在夢裡見到她?
可惜,直到午餐結束林煙都沒有問,沒有問他這幾年好不好,沒有問他這幾年怎麼樣。
她是真的不在乎他了……
眸色徹底黯淡下去,最是孤苦。
像是兩國外交的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