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看著眼前的三位,有些訕訕的停住腳步,到了嘴邊的話又被他硬生生的噎了回去。看著四周人嘲笑的表情,他的臉色不由的赤紅,臉上的笑容看起來也有幾分古怪。
王家,李家,胡家是知北縣有名的三個大戶,產業遍佈鄉野,經過幾十年的經營,關係更是盤根錯雜,一呼百應。
就算胡不為身為一縣之尊,對三人也是多有忌憚,多少得給幾分顏面。
他不過是一個無品無級的班頭,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膽子去呵斥?
所以他只能一臉訕訕,尷尬的笑著,顧不得四周人的噓聲,將這幾位全都請了進去。
“真慫!”
楊壽用白眼斜了一眼,有些不屑的說道。
“狗腿!”
金萬三心中的畏懼之情大減,跟著說道。
衙役的臉色不由的一僵,眼睛裡有怒火翻滾,有心翻臉,但是想到楊壽周身寧而不散的煞氣,還有那一口被白布包裹,透著寒意的寶刀,剛有的一點勇氣瞬間化為烏有。
他只能硬著頭皮,臉色僵硬的站在那裡,彷彿是一個木頭人,對眾人的奚落充耳不聞。
司徒刑聽著外面的吵鬧聲,眼睛中流露出一絲隱晦的得意。
王家,李家,胡家是他早早安排的後手,也是他最後的援兵,更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為了請這三位出山,司徒刑早早的就發去名帖,並且陳述厲害關係。
好在,他的努力沒有白費。
胡不為身穿青色的官袍,面色陰沉的端坐在大堂之上。
傅舉人,胡庭玉面色淡然的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三人品字形端坐,好像是一個巨大的山字,看著面容嚴肅,有一種說不出的沉重感。
分列兩旁的衙役被三人的氣場所攝,都不敢抬頭,更不敢出聲,就連呼吸都出奇的柔弱,彷彿生恐驚擾貴人一般。
司徒刑身穿青衣,面色如常的站在大堂之上。
“司徒刑,你的狀子,本大人接了,自會派衙役去搜羅證據,給死者傷者一個交代。”
胡不為眼神幽幽的看了司徒刑一會,這才淡淡的說道。
司徒刑看著神色淡然的縣尊胡不為,心裡不由的升起一絲冷笑。
這個胡不為雖然昏庸無能,卻深諳官場之道。更是將踢皮球的藝術發揮的淋漓盡致。
輕描淡寫的將這件事踢給衙役,看似符合規矩,但是卻是一個拖字訣。
只要拖過一段時間,再有新的事件爆發,百姓對這件事情的關注度自然會降低。
沒有民意支援的司徒刑,不過是一沒有官身的儒生,就算知道里面有貓膩,又能為之奈何?
如果司徒刑追的緊,大不了丟擲幾隻替罪羊,這件事最後只能不了了之。
這讓司徒刑不由的想到後世的一個段子,豹子辦了個澡堂子,包給狐狸,狐狸包給松鼠,松鼠僱幾隻螞蟻搓澡接客。
有一天,獅子去洗澡,掉臉盆裡淹死了……
虎大王震怒,派警察調查情況,罵了狐狸,打了松鼠,最後,抓了8只螞蟻……
因為他們,竟然沒搓澡證!
古往今來,皆是如此。
這也是法家重勢的原因,沒有權勢,誰聽你的?
“胡大人真是好重的官威。”
傅舉人面色黝黑的冷哼一聲,有些不忿的說道。
“人證物證俱在,事實清晰,還有什麼好調查的?”
“老大人有所不知。。。”
胡不為臉上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眼睛亂轉,嘴巴微張,但是任憑他巧舌如簧,也不知道如何解釋才能服眾,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老大人有所不知,胡大人是怕鬧匪之事被人報到上峰,從而影響到他的前程。所以打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胡庭玉譏笑一聲,有些揶揄的說道。
“胡大人,庭玉說的可對?”
“你。。。”
胡不為被胡庭玉揭破心中所想,臉上頓時一僵,有些惱羞成怒的用手指指著胡庭玉的鼻樑,大聲吼道:
“胡庭玉,你不過是一個九品巡檢,要被本官節制,安敢如此放肆!”
“還有沒有上下尊卑,還有沒有規矩!”
“巡檢司衙門也有保境安民之責,知北縣鬧匪,本官會被問責,你能脫得了干係不成?”
“大人說的是。”
胡庭玉看著惱羞成怒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