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已經徹底凌亂了,簡直要崩潰了。他實在無法理解為什麼好好的一出『科學怪人遇上不明生物的史詩災難動作大片』,會變成眼前這部充滿『濃濃囧瑤風的相愛相殺文藝婆媽劇』?
他俐落的吞下最後一口麵包,喝了一口水,舒暢地打了一個飽隔,拍拍屁股坐回石床上,繼續觀看這出狗血大戲。
果然,白七跟半鼠人沒有辜負安德的期待,很快地又吵起來了…。
「我叫你放安德走。」半鼠人說的篤定,安德則在心裡暗暗為半鼠人加油!
「不可能,我的實驗就差一步,我不可能現在放他走。」白七拿起餐巾紙擦了擦嘴,恢復往常冷漠的神態,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半鼠人。
「你這樣對得起三哥嗎?你忘了小時候三哥為了你想吃布丁,三更半夜被困在人類世界的冰箱裡,要不是桑那救了他,他已經死了。」半鼠人不緩不急的說著,兩隻眼睛直直盯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白七,接著說:「而且他還是十九兒子的伴侶,他要有個什麼事,我們對得起十九嗎?」
白七嘆了口氣,面色憔悴的說:「等了二十多年,我不可能會放棄的,你死心吧!」
「那我也不可能配合你的實驗。」半鼠人冷哼一聲,轉身又縮回去角落玩黑白子。
白七默默的收拾好東西,轉身準備離開時,牢房東側的氣窗忽然傳來一陣火花,是煙火。炫爛的煙花在空中綻開,照亮了不見天日的幽暗牢房。爆竹和煙花的聲音不絕於耳,還能清晰的聽見遠處的嬉鬧聲,白七怔了一下,苦澀的抬起頭:「過年了!新年快樂!」
沒有熱鬧的擁抱,也沒有熱鬧的慶祝儀式,白七提著籃子,沉默的走出了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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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那月 31日 晚上8:30 距離安德失蹤已經過了六小時 地點:中間樹屋小型會議室B3
「目前有結果了嗎?」白二問匆匆趕到的白十三。
「沒有,我們找遍了所有老人家,他們的口徑全都一致…。」白十三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面喘著大氣,一面坐進會議桌邊。
會議室裡已經有八隻老鼠,除了席鍾和席靖外清一色全是白老鼠。白八跟席靖正忙著用掃描器徹底檢查這張地圖,並在小型電腦上進行與鼠萊堡附近地形圖的比對。白老鼠坐在窗邊,看著窗外,看起來憂心忡忡的。
「口徑一致?」白二心想,口徑一致不就是有結論的嗎?怎麼會沒有結果?
白十三頓了一下說:「他們說這是首詩經,也就是我們常聽到的關關雎鳩。。。。」白十三聳了聳肩,無奈的說,他還記得當他聽見第一位長老這麼說的時候,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後來他又陸陸續續請教了幾位,甚至登入人類網路世界查過了,證實真的是詩經關雎篇。
「難道這張真的不是地圖?」白二不免將思考的方向,不排除是找錯了方向。
「我認為這張是地圖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沉默許久的席鍾突然插話了。
「怎麼說?」白老鼠好奇的看著自己的伴侶。
「你們看…這張地圖的材質很特殊,是蘆葦紙,現在別說鼠萊堡了,連人類社會也很少見的。」席鍾伸出爪子摸了地圖一下,再次確定了自己的推論:「這種材質的紙我只在一個地方看過…。」
「桑那日記。」白老鼠驚撥出聲,這話讓席靖猛地回頭說:「我想起來了,安得救是為了桑那日記才去藏經閣的。」
白二憤怒地拍了桌子一下:「席靖,你怎麼可以跟安德說桑那日記的事?」
「我…不小心說出來了…。」席靖懦懦地低下頭。
「算了,現在不是算舊帳的時候,還是快點響這張地圖到底有什麼涵意吧!」白八軟聲軟氣的打圓場。雖然他跟安德並沒有什麼接觸,但他實在也不想讓七哥做出什麼會後悔一輩子的事。
「我先饒你一次,等把人救回來,我在來找你算帳!」白二惡聲惡氣的瞪了席靖一眼:「還不快說說看你們有沒有什麼發現。」
「我們先從這張圖的老鼠分佈上,文字的排列方式都經過精密的對照…。」白八大有開講的架勢。白老鼠不耐煩地打斷了他:「說重點!」
「喔!沒有!」白八說的乾脆,他相當瞭解二哥三哥的沒耐性。
「沒有什麼?是沒有對上,還是沒有資料還是…?」白二說。
「什麼都沒有。」席靖接著說。
「那真好…一切又回到原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