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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回想,“他膽子原本就是很小的,我應該把他留在我的身邊,至少我不會讓他去做那麼危險的事……而你,則是個藏頭藏尾的廢物!廢物!你想讓我弟弟去為你頂罪!你也——”

“我對他說過,我會把他撈出來。”祁齊的注意力放在明顯正在逐漸虛弱的康梓馨身上,壓根不想再聽這個人繼續講吓去,冷酷地打斷他的話頭,“我對他說過不要逃,我會跟他一起頂!可是他逃了!逃到了別人的地盤去尋求庇護了!”

男人大吼道:“閉嘴!我剛說過他很膽小!可你偏偏讓他去做那種事!你是存心想要害他!”

“最後沒事。”祁齊很快地閉了閉眼睛,然後又很快地睜開,“即使他被抓回來了,可是被撞的人沒有追究他的責任,包括我的責任。”

“可是你毀了他!”男人重複地喊道,帶著痛苦和暴虐的語氣,右手裡的手槍又在康梓馨的腦袋上狠狠地敲擊著,“他回到我身邊了可是他……可是他死了!他還是死了!是被你害死了!”

祁齊意外於他所說的話,可是她更在意已經沒有再做任何掙扎的康梓馨,她再也忍受不了這種糟糕的狀況,大大地向前邁了一步:“你到底在說……”

一道低沉而細小的聲音發出,祁齊筆直向前的身形隨之趔趄了一下,她立即停穩住腳步,額頭上的冷汗頃刻間冒了出來——抬起右手捂住左上臂,那裡被打了個對穿的創口正往外汩冒血,疼痛在瞬間蔓延到了她的全身。

“他為了逃避被你們陷害和拋棄的事實,染上了毒癮。”男人的語氣也在開槍後變得穩定了,槍口轉回康梓馨的後腦勺上,繼續對祁齊說道,“有一次我沒看住,他用多了量……然後他……然後他……就是你祁齊!就是你毀了他!他的死都是你造成的!”

“懦夫。”對於他滔滔不絕般所說的話,祁齊唯有冷冷地用這兩個字評價。

“你閉嘴!你閉嘴!”男人嘶吼一聲,手槍在康梓馨的腦袋上使勁地戳著,“你在乎誰我就要毀了誰給你看!你要跟我單挑!你試試看!試試看是誰先殺死誰!我要看你崩潰!像我看到我弟弟死時那樣崩潰!你想看這個女人怎麼死?你說!我是先給她的腦袋開個洞,還是,還是從耳朵這邊打到耳朵那邊,還是……”

他的手開始剝康梓馨單薄的襯衫,在襯衫的後領從康梓馨的後脖頸處被扯下來的那瞬間,祁齊再也無法壓抑胸中的怒焰,如受傷抵抗的野獸般低吼了一聲,整個人向他撲了過去:“誰準你碰她!?”

男人的槍口抬舉到一半,祁齊的雙手已經用盡全身力氣地卡住了他的手腕,經過消音器處理的低悶槍聲再次在祁齊的耳邊響起,子彈擦過祁齊的肩頭,如帶著高溫的快刀,擦切開了她肩頭的衣服,子彈在那一剎那,訂進了她身後的牆壁中。

祁齊眼中的殺氣如同發亮的血光,噴射在男人張狂的臉上,騰出一隻手來,卡住了他的咽喉,語氣如寒天的冰窖,問道:“誰給你的權利、讓你用骯髒的手、去碰她?”她的左拳甩開,揮動帶起胳膊上的血漬,砸在了他的臉上。

男人口中和鼻腔中噴出的濃稠的血液,灑在了貼著米色桌布的牆壁上。手中的槍也脫手,掉落在了矮桌上。

祁齊迅速返回身,一把撈起康梓馨軟弱無力的身軀,將她的臉扳正,面向自己,低斥道:“康梓馨!康梓馨!睜開眼看我!”

康梓馨劇烈地咳嗽起來,微微張開眼,無神地看向她:“祁齊……我好疼……”

祁齊收緊雙臂抱緊她,猛然站起身踢飛了桌上的手槍,踩住桌子向前跳了起來,堪堪地躲開男人的偷襲,她快速地將康梓馨放在了點歌臺的轉椅上,直面那個從腰間拔出另一把手槍的男人,冷冷地說道:“我已經不想知道你是誰。”

她反過手,也從腰間拔出一把短短的匕首,冷冷地說道:“但是你招惹了我身邊所有我在乎的人。”所以,從剛才她早已經下定決心,她一定要殺了他!

男人的兩手都用來握槍,臉上的血使得他的臉變得殘暴:“用那麼個小東西——”

祁齊跳了起來,在他沒講完話的那時間裡跳了起來,做好了被子彈打中身上任何一個部位也務必要將他擊倒在地的心理準備,單手握著匕首衝了上去。

男人沒有開槍,或者說,他在一種莫名其妙的短期的顧慮下沒有順利地扣動扳機。祁齊的刀子在沒有任何阻礙的情況下,插進了他右側的肩窩。

手槍掉在沙發上的那一刻,祁齊還在想,或許,他在怕,怕這把沒有消音器的手槍一旦打出子彈,所引來的任何結局都會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