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我知道你最是促狹,也老老實實回去歇著去,不準來鬧他們。”
“老太太太偏心,早準備了把戲,要拿他們消遣,說要瞞著老太太,老太太是有了順風耳不成,怎麼就知道了。”齊二奶奶笑著不依道。
齊攸站起身,扶著容氏,眾人都往外走。荀卿染也在旁邊相送,容氏卻不讓她出屋,卻抓了齊攸的手,祖孫倆出了屋去。
足足有一盞茶的工夫,齊攸才回轉了來,身上換了套品紅府綢夏衫,腳上也換了軟底緞子鞋。頭上的冠帶已經卸下,只簡單的挽起來,還冒著溼氣,顯是剛剛淋浴過了。
喜娘見齊攸回來,就忙走到拔步床前,拿了笸籮將被子下的紅棗、花生、栗子都收了,又將被褥鋪設好,就笑嘻嘻地站在旁邊。
荀卿染衝桔梗點點頭,桔梗拿出早就準備好的荷包塞給喜娘。那喜娘捏了捏荷包,這才給荀卿染和齊攸行禮,說了兩名吉祥話,退了出去。
這屋裡只剩下齊攸、荀卿染、還有桔梗和麥牙兩個丫頭。
“姑……奶奶,”桔梗和麥牙走過來,還有點不習慣改變稱呼,“婢子幫您卸妝。”
荀卿染點頭,便坐到梳妝檯前,讓兩人幫著卸去釵環,脫了一層層繁複的喜服,又洗漱了一番,換上一襲大紅百子千孫通袖長袍。
桔梗和麥牙兩人這才扶著荀卿染坐到床上,兩人給荀卿染和齊攸行禮,又將屋內的燈燭都撤掉,只留下桌案上一對兒臂粗的喜炷燃著。兩人退了出去,又細心地將門關好。
屋內頓時一片寂靜,靜的荀卿染可以清楚地聽到燭花爆開的聲音。
荀卿染坐在床上,等了一會,不見齊攸那邊有動靜,就抬起頭來,見齊攸坐在桌前,正盯著喜炷出神。
荀卿染再次拿出懷錶看了看,已經過了三更。荀卿染忍不住輕輕咳嗽了一聲,心中抱怨,齊攸這傢伙,新婚之夜不會是想讓她主動吧。話說她心裡倒並不在意主動,不過這第一次,還是要矜持些的好。
“四哥哥!”荀卿染低聲叫道。
齊攸似乎如夢初醒,朝荀卿染望過來。
紅燭搖曳,荀卿染俏生生地坐在尋裡,烏黑的秀髮垂落在鬢邊,眉眼顯得如詩如畫。那看向他的眼神,有幾分期盼,幾分忐忑,幾分羞澀,還有幾分疑問。
齊攸定了定心神,終於從桌邊站起來,走向拔步床。
“啊,娘子……”
“四哥哥,你叫我名字就好。”
齊攸似乎不習慣娘子這個稱呼,荀卿染也覺得彆扭,覺得還是稱呼名字比較順耳。
齊攸從善如流,“卿染,那個……天色不早,我們。。…。歇息吧。”
荀卿染站起身,抬手幫齊攸解袍子。齊攸後退了一步,等看到荀卿染一雙睜的大大的,委屈的眼睛,才覺得似乎反應有些太過。
“我自己來,這些事平時都是自己做,習慣了。”齊攸乾巴巴地解釋道。
“哦。”不知為什麼,聽了這個解釋,荀卿染頓時覺得全身舒泰。
齊攸解了外袍,隨手搭在床架上。荀卿染也脫下袍子,只穿著銀紅系領的紗衫和紗褲。兩人肩並肩坐在床上,誰都沒有動,也沒說話。
荀卿染坐在齊攸身邊,鼻子裡聞得齊攸身上的酒氣。剛才的交杯酒用的是杏花村,現在齊攸身上的酒氣,卻並不是杏花村。
難道齊攸緊張,需要酒壯膽?
如果男人緊張,女人該怎麼辦?
荀卿染顯得比齊攸更緊張,身子卻捱了過去,一眼一眼地瞟齊攸。
齊攸氣息有些急促起來。荀卿染感覺身體突然懸空,接著就落到柔軟的錦褥堆裡。帳子落下來,紅燭遠遠地在案上,帳子內,兩人的呼吸交雜在一起。荀卿染只看得見齊攸幽深的眼神,嘴唇豐潤飽滿,眉間那顆紅痣,這個時候卻格外顯然,帶著幾分妖治和危險的氣息。
荀卿染伸手抱住齊攸的肩膀。脫去衣衫的齊攸,身材並不是肌肉隆起的那種誇張的健碩,而且中原男子特有的修長身軀,肌肉在面板下並不扎眼,但卻結實有力。荀卿染輕嘆一聲,用手輕輕拉下齊攸的脖頸,親上那兩片水色的唇瓣。
淡淡酒香,夾雜著桂花的香氣,有一點甜,是上等的桂花陳釀,荀卿染心中品評。
荀卿染忽然的一吻,齊攸的眸色更深,接下來,便不是荀卿染能夠掌控的了。
齊攸的呼吸陡地粗重起來,一隻大手抓了荀卿染的手臂,按在頭上錦褥堆裡,另一隻手伸向荀卿染的胸前,只輕輕一拉,荀卿染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