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意,可在外人眼裡未必這麼看。那明白的人,會說太太是一時不察。那不明白的,還不知要說什麼。木棉,你還不把事情講清楚?”荀卿染對木棉說道。
木棉便將事情的緣由都說了一遍。那兩人確實是她大伯和伯孃,也確實佔了她家的財產,還賣了她。她那大伯是賭徒,這次更是輸的狠了,前兩天來找她要錢。她沒錢給,她大伯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府裡的下人大多都知道木棉身世悲慘,如今聽了她聲淚俱下的哭訴,更是唏噓不已。
荀大老爺沉吟片刻,看了看那兩夫妻,問道:“當時賣的是死契,你們來時,就知道太太不要你們銀子,就讓你們把人帶走嗎?既是輸光了的人,哪裡來的銀子贖人,怎麼還有綢緞衣裳穿?這衣裳是你們自己的?”
又轉頭問周嬤嬤,“我問你,便是來贖人,只讓他們在外面等,怎麼就隨便帶人到主子的院子裡來抓人?你這辦的是什麼事?”
荀大老爺句句都問在關鍵處,顯然是個明白世情的,荀卿染心中一鬆。
那兩夫妻早嚇的雙腿發抖,跪到了地上,周嬤嬤見荀大老爺問她話,也忙跪下。
方氏看這情形,知道這件事情又辦糟了,若讓荀大老爺繼續盤問下去,問出根由來,就暴露了她的私心,忙強笑道:“既是這樣,倒是妾身失察了。老爺不用為這點小事操心生氣,妾身一定好好查問後,再做處理。”
荀大老爺看了方氏一眼,並沒說話。荀卿染在一邊察言觀色,心知荀大老爺只怕已經明白事情關鍵,不過還要給方氏這個嫡妻面子。
既然她已經站出來,那麼就不能讓這件事情如此輕輕放下,最起碼……荀卿染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周嬤嬤。今天她打了周嬤嬤,必然會被記恨。周嬤嬤是方氏的心腹,比之油滑的金嬤嬤和辦事比較體面的常嬤嬤,周嬤嬤行事是霸道苛刻的,方氏那些上不得檯面的事,多半都是周嬤嬤在做,不如趁此機會除掉她,方氏從此少了一個臂膀,她和弟弟的生活應該能更輕鬆些。
荀卿染抬眼看了看方氏,她既然能把周嬤嬤推出來背黑鍋,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荀大老爺很不容易過問一次後宅的事……薛嬤嬤也來了……寶珠還是機靈的。
想到這裡,荀卿染上前向荀大老爺屈膝福了一福,“老爺別生太太的氣,太太一心向善,不知還有這樣的惡人惡事,被矇蔽了也是有的。”
荀大老爺見荀卿染出面替方氏說話,臉色略微緩和,方氏臉上也露出笑來。
“還是你這孩子貼心。”方氏道。
荀卿染一笑,“老爺別不信我說的,現有大姐姐和四妹妹作證,太太方才還怕弟弟院子不夠人使喚,才添了四五個人進來,怎麼轉回頭就賣弟弟身邊的人?況且,木棉是從小伺候弟弟的丫頭,太太那樣疼弟弟,決沒有弟弟前腳走,後腳就賣弟弟得用丫頭,不告訴弟弟一聲的道理。”
荀卿染略作停頓,讓在場的人能好好消化一下她話裡的內容,才又接著說道,“我方才先到了這裡,知道內情。這……”說到這,荀卿染又往荀大老爺跟前挪了挪,“這都是周嬤嬤,是她揹著太太乾下的好事。是她和柺子勾結,要賣了主子的丫頭。老爺只要將那兩個人送到衙門去好好審審,就明白了……周嬤嬤仗著太太心慈,她做下惡事,全推到太太身上,我……我,我很怕她,不敢說,不過我若不說,就要讓太太蒙冤,請老爺為太太做主。”
荀大老爺瞧了瞧荀卿染,“送去衙門,也好。也讓這些人知道,我荀家不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進出的。”
那兩個人聽了送衙門的話,早嚇的癱到地上,直喊冤枉。
“俺們不是柺子,是周嬤嬤給了俺們錢,說是什麼太太看那丫頭不順眼,讓俺們來領人。賭債是有,不過,不是周嬤嬤來找俺們,俺們不敢打老爺府裡丫頭的主意。”
方氏可不想讓人送了這兩個去見官,剛要說話阻止,結果那兩個沒打就招了。
周嬤嬤臉上汗如雨下,期期艾艾地看了眼方氏,辯也不是,不辨也不是,只說,“奴……奴才冤枉啊。”
荀大老爺轉過頭看方氏,“你怎麼說?”
方氏瞄了一眼周嬤嬤,就轉過身去,“老爺,妾身確實不知情。”
“老爺,太太,老奴在外面真聽說過這樣的事。這樣喪良心的奴才是有的,欺上瞞下,因為主子信任,就胡行霸道的。先是把主子的東西拿出去變賣,把主子們的丫頭們也隨便作踐。那家主子心善,說這奴才是伺候了一輩子的,不忍責罰。結果那主人家出門,家裡只留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