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今日可是七夕節了呢。”
“七夕?”希辰若有些反應不過來,七夕是什麼?
琴闌看著希辰若迷茫的表情,向希辰若舉了舉手中的小甕,“嗯,是七夕,侯爺你看我清早就起來接露水去了,接了整整一甕呢。”
“接露水?接露水乾嘛呢?”
琴闌斜了一眼希辰若,“侯爺虧你還讀過那許多的名家書冊呢,居然連這都不知道,七夕節的晨露,據說喝了可以讓人眼明手快呢。”
希辰若這才隱約想起自己曾在一本民間雜說上看到過這些,據說七夕的晨露,是那牛郎織女相會時流出的眼淚,希辰若看著琴闌手裡清澈的晨露,輕輕嘆息,“淚水,哪來那麼多的淚可以流呢,若要流,早在千年前就該流盡了,只不過是凡人對他們的執著罷了。”
琴闌沒有聽清希辰若說了什麼,看見希辰若一直盯著自己手裡的小甕,以為是侯爺想知道這個的用途,便輕快的開口,“侯爺,琴闌聽府中的老師傅說,這晨露泡茶最好了,你看琴闌弄來了這麼多,放在院中的冰室中,可以用好久呢。”
“泡茶麼?”希辰若記得,宮冽溟的茶泡的極好。
“那就放冰室裡吧。”
希辰若說罷,轉身出了房間站在院牆下,原來已經七月了啊。
他記得上次見宮冽溟,牆外還有稀疏飛花飛進院子裡,而今,飛花變落葉卻好似怎麼也飛不進這裡。
院子裡突然乾淨的讓人不適。
“宮冽溟,你可知今夕是何日麼?”
“我寧願你不知呢。”
他從來沒有像現在般討厭過這裡,就算當初他大婚,他也沒有如此強烈的憎恨過這裡,他現在好像真的開始討厭這個地方了。
在這麼狹小封閉的地方,連得到一個人的一丁點訊息都是奢侈,院中的小廝丫鬟看似如王府眾人般在王府中可以暢通無阻,但實際上,他們是得不到任何外界訊息的,這外界便是指這數梅苑的外面。
希辰若早就清楚,若非是宮冽溟故意,他在這數梅苑中根本就得不到一絲外界的訊息,以前聽到的那些,都是在宮冽溟的暗許下才聽到的。
自己在這數梅苑,其實比天牢中的囚徒還沒有自由。
希辰若看著院中的那一株株枯梅,淡淡的勾了唇苦笑,“數梅數梅,細數落梅,還真是打發時間的好辦法,可惜,如今是秋天。”
希辰若此時想著念著的人,正在寒夕樓門口陪著一身華貴宮裝發插金步搖的溟王妃擺弄著七夕乞巧的殼板。
飛羽習俗,在七夕前幾天,先在一塊小木板上敷一層土,播下粟米的種子,小心照料,讓它生出綠油油的嫩苗,再擺一些小茅屋、花木在上面,做成田舍人家小村落的模樣,稱為“殼板”,等殼板上的嫩苗長出敷寸的芽,再以紅、藍絲繩紮成一束,稱為“種生”,又叫“五生盆”或“生花盆”,寓意“種生求子”。
溟王妃司娛荷看著殼板,激動地一直拉著宮冽溟大喊,“溟,你看它們長得多好啊,你看你看嘛~”
宮冽溟拗不過她,不就幾株野草麼有什麼好看的。
娛荷小心的拿紅藍絲線繞著嫩苗細細的繞了幾圈,“溟,我一隻手沒法綁,你幫我綁吧。”
宮冽溟看了眼眼裡閃著狡黠的娛荷,彎腰拿過她手中的兩根線頭,靈巧的打了個死結,“好了。”
“溟,溟你知道這個東西代表了什麼嗎?”
“知道。”平淡無波的聲音沒有絲毫感情的波動。
種生求子,民間傳說若在七夕當日夫妻雙方共挽生花盆,則可得月老庇佑,子孫昌盛。
娛荷面帶喜色,抱著宮冽溟的胳膊嬌聲要求,“溟,我們等下去買‘水上浮’吧。”
水上浮,一種用蠟塑的塑像,有人物或禿鷹、鴛鴦、等動物之形,放在水上可浮游,稱之為“水上浮”,又有蠟制的嬰兒玩偶,已婚婦女在七夕乞巧節買回家浮於水上,以為宜子之祥,稱為“化生”。
娛荷這般要求無非是想要告訴宮冽溟自己想要個孩子罷了。
宮冽溟沒有拒絕,他本就不在乎這些,對他來說,留下子嗣只是他作為皇室子孫應盡的職責,與感情無關。
娛荷也只是他現在的王妃,曾今的妹妹。
宮冽溟伸出手將娛荷耳邊垂落的一縷髮絲攬到耳後,從心裡來說,他還是很喜歡這個小妹妹的,在皇宮的時候,她不像宮裡的那些女人那般心機深沉,她一直都很單純很快樂,有宮裡沒有的真實,他想讓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