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掌印。
莫非被自己打死了?
方哲頹然坐在黑暗的房間中,懷裡抱著一具生死不明的物體,黑暗中似乎隱隱現出幾個大字: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水鳥此時正坐在圖書館裡對著藝術系的美腿妹妹饞涎欲滴,突然《the prayer》席琳迪翁的詠歎調響起,在空曠的自習區內迴盪,水鳥歉然地笑笑,按下接聽鍵,對著電話低聲叫:“方哲你這倒黴孩子,怎麼這時候給鳥哥打電話?鳥哥差點就要把到長腿妹子了。”
電話裡方哲的聲音好像帶著哭腔,“少騙人了,她們要是鳥你我請你吃一禮拜食堂。”
水鳥嘆口氣,一副大慈大悲模樣,“我可不想再吃一個禮拜食堂免費湯泡飯。說吧,誰又欺負你了?”
“你邊上沒人?”方哲的聲音鬼鬼祟祟的。
“沒人。”
方哲靜默了一陣,低聲說:“我可能殺人了。”
啪嘰一聲,水鳥的三星第三十七次摔在地上。
藝術系的妹妹抬眼看了他一眼,對他笑了笑,水鳥的心頓時呼啦啦如同和平的白鴿飛過j□j廣場上空。
水鳥瀟灑地撿起手機,淡定地對著話筒,一副高階領導示下的模樣,“行了,嗯。知道了,你看著辦吧,別什麼都問我。行。就這樣。”方哲還在那邊叫喚著,水鳥用手一檔,低聲說:“行啦行啦,先奸後殺……什麼?已經死了?那就直接奸了吧。怎麼辦?看過電鋸驚魂沒?拿把刀鋸了拖到哪兒埋了就行了。有急事,不說了啊!”
方哲看著手機螢幕上“通話已結束”的字樣,心裡暗想真是交友不慎啊交友不慎!回去大刑板伺候著!
正在這時,懷裡的屍體居然哼唧了一聲,方哲湊到他嘴邊聽,屍體竟對著他咧嘴打了個噴嚏。
方哲冷著臉抹掉臉上的唾液,懷裡的男人卻模模糊糊地吐出兩個字:“雲宥……”
方哲直覺地認為這個雲宥應該是對顧臻來說意義非同尋常的一個人,要說為什麼這麼認為,那就是因為顧臻喊著這個名字的時候語氣裡的落寞讓人無法忽視。
方哲對著顧臻暈厥的臉看了半晌,掏出手機打了120。
作者有話要說:
☆、萬萬沒想到我在二十一世紀又淪為了一介奴隸
顧臻醒來的時候,方哲正坐在病床邊上削蘋果。
“你誰啊?”顧臻頂著金魚眼睛語氣不善。
方哲熟練地擺弄著蘋果和刀,蘋果皮在下面拖了長長的一條,方哲眼睛也不抬,“真是沒良心啊,連救命恩人都不認了?我叫方哲,不用謝了。”
顧臻腦袋昏昏沉沉的,左半邊臉頰還火辣辣的疼,他伸手摸了摸,觸手處一個五指印痕明顯地突起。
方哲生怕他想起來那一巴掌的事,趕緊轉移他注意力,“哎顧大作家你工作也太拼命了,過勞暈厥這種事還真會發生啊?這種艱苦奮鬥的精神值得我們的學習,我代表人民群眾向你鼓掌,並致以親切問候!”
顧臻的目光像伽馬射線一樣直直地射向方哲,盯了好半晌,方哲的臉皮終於被穿透了,方哲被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顧臻緩緩開口,“你打我?”
室內溫度驟降十度,方哲手上一抖,連成一條的蘋果皮終於斷開了,方哲仰頭看天,把削好的蘋果塞到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嗯?啊,那個啊……我、我可沒想打你,只是有……蚊子。”
顧臻掏出手機,對著自己的臉咔嚓拍了一張照片,接著對方哲燦然一笑,“十萬元,我就不計較了,否則法庭上見。”
方哲盯著顧臻愣了半分鐘,深呼吸深呼吸,故作平靜地:“你這是勒索!詐騙!”
顧臻嘖了一聲,一臉不耐,“看你小孩算你便宜點,庭外和解,五萬。”
方哲調整呼吸,“第一,我不是小孩,我明年就畢業了;第二,哪條法例也不可能判你贏,你唬別人可以,唬我可沒門,我是律師!”
顧臻上下打量了方哲一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難怪中國的法律從建國來就沒有一點兒長進,比之明清仍為不及,這就是原因啊,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上一輩就歪瓜裂棗,這一代就更不堪入目了。嗚呼哀哉,我大中華。”
方哲努力保持職業笑容,“請顧大作家從職業修為上客觀評價,不要被外貌所矇騙。”而且本人身高一米八體重一百四高鼻大眼革命頭,雖說不上才過宋玉貌比潘安,但也算是賞心悅目,出得了廳堂進得了廚房,調戲毆打發洩三合一,人稱女性居家旅行必備標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