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怕我打你麼?”顧臻說,嘴角彎彎的,含著笑意,眼中有水波流動,又像是倒映著浩瀚的星空,滿天星辰在他眼中閃耀。
方哲呼吸都要停滯了,愣愣地搖搖頭。
顧臻伸手環住方哲的腰,將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另一手撫上方哲的臉,用手指點了點方哲的嘴唇,又輕輕咬住了方哲的下巴。
如此露骨的求歡,讓方哲不由得震了一下。
顧臻笑了,熱氣噴在方哲脖頸處,“怎麼了……還要我教你麼?小學生……”
方哲心跳得厲害,身體滾燙但手指冰涼,他驚慌失措地眨巴著眼睛看顧臻,像一條聽不懂主人指令的小狗。
“你……你……想……”
顧臻垂下眼瞼,解開自己襯衫的紐扣,形狀姣好的鎖骨和白皙的肩露了出來,在月光下仿若鍍上一層銀輝。他抓住方哲的手,如同以前做過的那樣,按在了自己的身體上。
投懷送抱。
“抱我吧,方哲。”
顧臻說,送上身體和輕吻。
方哲腦中的某根神經似乎繃斷了,抱住男人的腰,縱情吻了下去。
都說性是人類最原始的本能,本能的存在是為了種族的存活,就像吃飯、喝水、逃離天敵一樣。
但愛情不是本能,它的存在沒有目的性,甚至沒有選擇性,它出現得沒有預兆,沒有原因。不知不覺,愛情就降臨了。
性和愛本是分開的,性是有目的性的,而愛是盲目的。
然而性會滋養愛,愛會催生性。當性和愛合二為一,那是這世上最美妙的化學反應。
方哲忘情地愛*撫、親吻愛人的身體,迫不及待,但又戰戰兢兢,在顧臻身體上游走的手指微微發抖。
他一直都像是一個愛情的奴隸,是愛情的忠誠信徒,他把顧臻看得太重要太神聖,以至於與他這樣坦誠相對彼此撫摸,都像是在禱告一樣虔誠。
方哲激動得想哭。
顧臻的表情有些難耐,微咬著顏色偏淡的下唇,眼中氤氳著一層薄薄的水霧,有種迷亂的感覺,讓人看不真切。
方哲的嘴唇吸吮過的地方迅速地發紅,方哲的手指撫摸過的地方微微地顫慄。顧臻難耐地喘息,方哲有些詫異地想道,原來他的身體這麼敏感。
方哲進入的時候,他似乎聽見顧臻嘆息了一聲,不是痛苦也不是歡愉,竟有種不適宜的落寞淒涼,方哲心中一酸,伸手把人緊緊地抱住,身體流淌著一種征服的欲*望。
想要,想要。
想把這個人完全據為己有。
不讓他再難過,不讓他再寂寞。
被這樣的情緒激盪著,方哲晃動起來,顧臻驚撥出聲,方哲卻沒有放慢動作,反而一下一下都頂到最深處。顧臻急促地喘息,再也壓抑不住,身體遏制不住地顫慄,難耐地呻*吟出聲,眼中情潮流動,指甲深深地扣在方哲的背上,摳出一道道血痕。
高*潮來臨時,方哲看見一滴晶瑩從愛人的眼角溢位,一瞬間不知滾落到哪裡去了。
次日,陽光灑進屋內,驅散夜間的寒氣,帶來朝日的溫暖。
這是冬季的早上。
方哲醒來,鼻翼充斥著顧臻的味道。
他愣了一下,記起了昨夜的瘋狂,有些臉熱,但仍然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洗浴過後特別累,和顧臻說著說話,居然就睡著了。一夜無夢,睡得特別死。
顧臻說什麼來著?竟然記不太清了。
方哲坐起身來,看到旁邊的空位上沒有人,心裡奇怪,走下床到客廳廚房找了一圈,還是沒有看到人。
方哲心裡有些亂,馬上又自嘲自己為什麼總是愛胡思亂想。
怎麼會有人在發生過關係後第二天就離家出走的呢?一定是有急事出去了,自己睡得太熟才不知道。
很快就會回來。就像昨天一樣。
然而,顧臻確實沒有回來。
他這一走,就再也沒有回來。
家裡的一切都還是原樣,只帶走了錢包、手機、重要檔案。其餘的一切都沒有帶走。
衣服、鞋子、枕頭被子、牙刷毛巾,方哲記憶中和顧臻有關的一切都還在。
只有顧臻不在了。
方哲在家裡守了三天,開始滿街滿城瘋狂地找,像失心瘋了一樣。
水鳥和二胖子心驚膽戰,看著方哲失魂落魄的樣子,把顧臻罵得狗血淋頭。
出版社也找不到人,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