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響徹了整個小區。從樓上抬下來的,是個昏迷過去的二十多歲的男子,左手脈搏,被割了開來。血已經止住了,幸好家裡人發現的及時,不然恐怕就要沒救了。
華冉臉色慘白的趕去了醫院,如果不是葛筱憐在他身邊,當看到安宇斌躺在白色病床上戴著氧氣罩的他,恐怕就要癱坐在地上了。
“該死!”安宇斌依然處於昏迷的狀態,華冉恨恨的捶打著牆壁,“該死!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葛筱憐低下了頭,他不忍看到此時躺在病床上的安宇斌。
“那個混蛋!那個混蛋現在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不在斌的身邊!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還鬧出那種事情來啊!”華冉咬緊了牙,不讓自己的眼淚流下來。
“若不是先發生了端木嚴緒的事情,恐怕斌……不會這麼想不開吧。”葛筱憐嘆了口氣。
“憐,我……”華冉要緊了唇,“我想……”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葛筱憐拍了拍老友的肩膀,“我也知道,你覺得自己如果那麼做了,有點趁人之危的意思。但是,冉,我們所想的,不是一樣的嗎?只是希望斌能夠幸福,僅此而已!”
華冉垂下眼,轉而扶在玻璃窗上,看著靜靜躺在裡面的安宇斌。空蕩蕩的病房,只有他一個瘦小的身體,躺在病床上,那麼安靜,就像睡著了一樣。
“我喜歡斌,可以因為斌的幸福而放手。如果是他的選擇,我絕對不會去幹預。但是,”華冉抬起頭,望著病床上的安宇斌,“如果那個傢伙不知道怎樣去珍惜、去保護斌的話,我絕對不會將斌交給他!”
周圍,是灰濛濛的一邊,自己的面前,是條筆直的路。筆直筆直的,沒有任何分叉,也容不得任何分叉。踏在路上,覺得身體輕飄飄的,沒有什麼真實感。周圍霧濛濛的一片,沒有任何東西。
安宇斌就這樣,漫無目的的順著這條筆直的路走著。沒有自己的思考,沒有自己的想法,就像一個沒有任何感情的人偶一般,踩著連頻率都完全一致的腳步,往前走著。
“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聽一聽我的想法?為什麼你們毫不在乎我的感受?”
“你們真的關心過我嗎?你們真的是在為我著想嗎?”
“不想做牽線的木偶!我也有我自己的想法啊!”耳邊突然傳來吶喊聲,悲壯而淒涼。
安宇斌停下了腳步。
可是在自己面前的只有這一條路,自己沒有選擇。
即使想要開闢新的道路,最終,那條路也會被剷平堵死。
似乎是看見了誰的影子,走在自己無法觸及的另一條路上。他向自己伸出了手,他給了自己希望。
“我喜歡你……”
“我要開始正正經經的搞自己最喜歡的音樂了,我可不想被你落下……”
可是,當自己走過去拉住那隻手,以為自己即將被帶離這讓自己喘不上氣的地方的時候,手,突然被鬆開了,剩下的,只是灰濛濛的霧——人影消失了……
面前只有一條路,筆直的路……
安宇斌抱著頭蹲下身,痛苦的將身體蜷縮了起來。他想吶喊,但是他發不出聲音;他想哭,可是沒有眼淚……
誰能來,救救我……
誰能……
或許我應該一直呆在這裡,或許我可以永遠不要醒來,或許那樣我就可以逃離就可以解脫……害怕,醒來後發現什麼都已經沒有了,連自我都沒有了的自己……
“斌?斌!”是誰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斌,醒來吧,斌!即使再討厭現實,但是,請為那些關心你的人著想一下吧!為那些因為失去你而傷心的人,醒來吧……”一直握著自己的手,是因為這雙手,自己才沒有迷失在那厚厚的迷霧中嗎?
好溫暖!
是……續嗎?
安宇斌緩緩的睜開了眼睛。
“斌!”映入眼簾的,是因為他醒了過來,而欣喜若狂幾乎要留下眼淚來的華冉的臉。
“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華冉將安宇斌的手握的更緊了。
安宇斌緩緩的眨了下眼——他現在覺得非常疲憊,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他只能眨眼,表示他聽到了華冉的聲音。
“讓他先休息一下吧,冉!”一旁的葛筱憐,湊上了前,對安宇斌微微一笑,“你可總算是醒過來了!冉可是一直呆在這裡,兩天沒離開了!”
安宇斌張了張嘴,他想要說什麼,但是他沒有力氣。
“好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