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每次霍維斯都把他壓在身下,曖昧地低語:“這個姿勢,正好……”
憤怒積攢到了頂點,終於發生不理智的行為。
藍廷再次重重地摔倒在地,他大口喘息著,汗如泉湧,整個人像從水裡剛剛撈出來一樣。霍維斯拋下武器,伸出手來:“你又輸了,藍廷。”藍廷看著他臉上虛情假意的微笑,猛地撿起身邊掉落的匕首,用盡全身力氣,挺起直刺!
耳邊傳來教練驚慌的怒喝:“藍廷,住手!”
已經遲了,鮮血飛濺出來,灼痛了眼睛。從此,霍維斯手上,多出一條醜陋的疤痕。
藍廷知道全是自己的錯,他冷靜下來懊喪不已。霍維斯再怎樣可惡,也是戰友,同袍相殘,在奧萊是極大的罪過。他心甘情願接受任何懲罰,哪怕是當眾向霍維斯道歉。
可藍廷萬萬料想不到,懲罰居然是這樣的。
那個性子古怪近乎變態的教官,挑起女人一樣水汪汪的杏仁眼,在兩個人身上來回打量:“怎麼辦呢你們倆,這種矛盾很難調解呀。彼此仇恨,毫無信任可言,怎麼辦呢?”
他攏了攏金色瀑布一樣的頭髮,眯著眼睛:“這樣吧,我把藍廷的手鎖上半個月。藍廷所有的事情,都由霍維斯來負責,你們兩個可以暫時不用參加訓練。”他攤開手,聳聳肩膀,“反正都挺厲害了,不是嗎?”
惡毒的教官,惡毒的主意。藍廷心涼了,但他不敢反駁,反駁死得更慘。他只能乖乖地背過手去,讓美人教官銬住雙腕。能想象這種悲慘嗎?兩個人被關在一個房間裡,藍廷只有雙腿能自由活動。吃飯需要霍維斯喂,睡覺需要霍維斯鋪床,要霍維斯給穿褲子,要霍維斯給洗澡,甚至要霍維斯……
三天之後,美人教官突然襲擊檢查,看到的是藍廷正情緒暴躁地把霍維斯遞過來的一口飯菜踢到地上。
“嘖嘖。”美人教官說,“火氣真大。霍維斯,其實你可以幫他洩洩火嘛,積太久對身體不好。”
藍廷一直以為,霍維斯會借這種機會大大羞辱他一番,每時每刻都不會錯過。他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要忍耐,他對自己說,要忍耐,你錯一次了。
沒想到事實恰恰相反。自從兩個人住在一起,霍維斯絲毫沒有表現出一點有意為難藍廷的樣子。規規矩矩地餵飯、穿衣,動作輕柔極有耐性,而且相當細心,避開一切令藍廷感到困窘的可能。有時藍廷因為不耐而大發脾氣,也只是微笑而已,甚至隱含幾分寵溺。
七八天下來,連藍廷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絕對是吃軟不吃硬的那種人。你向他刺一劍,他要千劍百劍地刺回來;但如果你送給他一根棒棒糖,他能買下整個商店還給你。藍廷忽然覺得其實霍維斯沒有那麼糟糕,也許當初只是個誤會,畢竟下流的玩笑在軍隊裡太平常了。
兩個人過上了從來沒有過的平靜生活,培養默契的速度之快,簡直令人吃驚。第十二天美人教練又來突擊檢查,見藍廷慵懶地躺在大沙發上,正跟霍維斯並肩看著一本書,分享一個蘋果。
“真不錯。”美人教練很滿意,“懲罰提前結束吧,明天一早去我那裡報到。”
也許是錯覺,藍廷忽然感到一旁的霍維斯,流露出一絲失落。
那天晚上,發生了一些事情。過後藍廷很是疑惑,到底是蓄謀已久,還是水到渠成?又或者真的像美人教官所說的那樣,積得太多了吧。
兩個人躺在床上,都知道這是最後一晚,心中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混亂情愫。他們不約而同地轉頭,彼此對視。霍維斯的眸色很深,像濃重的夜色籠罩著的大海,平靜無波的海面下,隱藏著激流暗湧。藍廷覺得有些古怪,有些尷尬,似乎還有些衝動。他張張口想要說什麼,霍維斯突然撲過來,吻上他的唇。
他們沒有做到最後一步,如果真是那樣,別說藍廷雙手被拷著,就是雙手雙腳都被拷著,他也會反抗到底。
僅僅是霍維斯用手而已。令人沉溺難以自拔的口舌糾纏,帶著些許刺痛的捏揉拍打,急促而有力地擼動,肌膚相貼呼吸相聞。霍維斯甚至低下頭,用嘴來……一種全新的感受刺激得藍廷身上每個細胞都在瘋狂地叫囂,他難耐地呻吟。
一切結束之後,藍廷依舊陷在濃濃的餘韻當中,渾身輕顫。霍維斯趴在他身上,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彼此的心跳,“砰砰砰砰”,如此一致。
“嘿。”藍廷輕輕地叫他,想說,“真不錯。”但他沒有開口的機會。霍維斯伸長手臂支起身子,居高臨下的看著他,慢慢挑起一邊唇角。那姿勢,那神態,就和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