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他們發現羲和與玄霄之間的維繫更加密切,人劍合一指日可待,憂則為玄霄身上之傷情況堪憂,影響到雙劍修行甚至網縛妖界絕非杞人憂天。
最終太清決定將歸元真訣傳授給玄霄,以解後患。雖然歸元真訣是瓊華秘術,絕非玄霄這等年輕弟子可學,只是飛昇在即,這是寄託了瓊華數代人心血的宏願,絕不可有任何差錯,所以即便是破了門規,與之相比則不言而喻了。
玄霄回到瓊華後對當日之事再沒提半句,也不曾表露什麼明顯的情緒,對著太清等人也是一如既往的尊敬守禮,彷彿他什麼事都不知道,什麼事都沒有做一般。
他只有在對著雲天青時,才會露出似常人一般的喜怒哀樂,儘管從來都是淡淡的略有表示,可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已是多麼的難得。
那時雲天青依然昏迷不醒,自然便無人發現,玄霄在此後每次去見太清等人時,本就不多話的他變得更為寡言,連帶著身體也些微的僵硬起來,雖然絕難令旁人察覺。
五日後,妖界接近瓊華上空,十九年的迴圈再次上演。太清命玄霄與夙玉二人不必再在禁地日夜修行,只需各尋去處靜心安神,以應那日的到來。
夙玉輕輕摸著手中冰藍長劍,冷冷幽光在有些暗淡的禁地裡閃爍,彷彿在呼應著什麼。
她輕咬下唇,心中再次覺得莫名不安。
自那日後
,玄霄師兄就好像有了些微的變化。他更加沉默,練劍時眼中卻蔓延出激烈燃燒的火焰,而自己的望舒,也是從那日後變得有些奇怪起來,好似有什麼在其中緩緩甦醒,巨大的力量也在蠢蠢欲動,竟是像要衝破劍身一般。
難道說,是因為……羲和?
夙玉搖了搖頭,彷彿是要把這荒唐的想法從腦中驅逐。
世人皆道寶劍通靈,可那大多都是謠傳胡謅,真正的寶劍世間難有,更何況通靈?再者,即便有了靈氣,又怎會……真是荒謬,劍器怎會有自己的意識,自己當真是糊塗了。
再過五日,便是妖界接近瓊華上空的那天,派中上下早已做好準備,人人都懷著狂熱的期待,好像飛昇已是必然,成仙不過易如反掌。
少女看向空曠的禁地,半邊冷半邊熱的石臺被暮色籠罩,靜謐的氣氛竟有種奇異的安詳。
五日後,所有人的命運都將改變。
雲天青有時覺得,自己一出生就遇到個大玩笑。他如今性子已收斂很多,不像當年,明明就是到處惹禍叛經離道的害人精,卻生在了世世代代都是忠君良民的雲家村,兩不相容勢如水火,他將雲家村鬧得天翻地覆,而族人對此的回應則是把他徹底除名,趕出了村子。
不過他倒並沒覺得有何好哀嘆的,也只是偶爾在夢裡會看到模模糊糊的小村鎮,心裡只有淡淡的懷念,那時的少年不知愁,願上九重樓。
只有村子旁邊黃山上的那座青鸞峰,當真是難得美景。那時雖然年少無知,已然喜歡不時的就爬上山,去看那雲海霧松,美不勝收,至今都還念念不忘。
房門悄無聲息的被開啟,一個修長的影子斜斜的落在門檻上。來人並沒有說話,只是安靜地站在門口處。
“師兄。”
雲天青從床上躍下,兩大步跨到門口處,極親熱的挽了來人的胳膊,好像只是一頓飯的功夫沒見,而不是幾乎便隔了生與死的距離。
他知道太清已放了玄霄夙玉回房休息,這幾日也不必再去禁地修行,他心中幾多滋味糾纏,覺得再不尋個出口讓那些沸騰奔湧的情緒流瀉而出,便瘋了也說不定。
玄霄看著他,沉默無言,也沒有掙脫,只是依然固執的站在原地,僵硬得像石頭一樣。
雲天青放了玄霄,後退一步,上下打量著他,笑道:“師兄,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果然見不到師弟我,相思……哎哎哎,你別惱啊,我還有正經事說呢!”
他一把拉著面無表情卻轉身便走的玄霄,用極輕快的語調說道:“師兄……這幾天的空閒日子,我想
帶你去個地方,你看如何?”
玄霄從來都摸不清雲天青在想什麼,被他捉弄的尷尬惱怒,那惹禍精卻又馬上正經起來。
“哪裡?”
“啊哈,那邊是答應我了麼?至於地方麼,有兩個選擇,我是跟著師兄你了,你願去哪裡,我便去哪裡。你看可好?”
“說吧。”
“一個麼,是臨著東海的即墨,另一個,便是黃山青鸞峰。那即墨的花燈可是有名的很,晚上去看時,近岸的海里像是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