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鋼針還未取出。
那一槍傷了骨骼和神經,而且沒有及時治療,日後手部功能勢必會受到影響,一般的日常行動也許沒有太大問題,但是彈鋼琴這樣靈敏度要求極高的事情是絕對不可能了。
楊雲沁只是淡淡一笑,“沒關係,我來彈。”
她多年不曾碰琴,難免生疏,曲調不成。他走過來伸出右手按在琴鍵上,她瞭然。
他的右手,她的左手,奇異的合奏,就如多年前常常做的那樣。
如訴的琴聲再次響起,他們好似從來沒有配合的這樣好過,琴聲如天籟,如吹起一陣微風,如泛起一波月光,如共織的一段忘憂的夢。
琴聲於最溫暖歡樂處戛然而止,聲碎夢醒。
她低頭看著琴鍵,“你受傷時我曾經想過,如果你的腿真殘廢了,我就當你的腿,照顧你一輩子。現在想來,如果真能那樣也是不錯。”
這一刻,聶明城再也分不清胸中是悲?是喜?是痛?是恨?他只能不顧一切的抱住她。
她掙扎。
他緊緊抱住她:“別怕,雲沁,別怕,我什麼都不會做,求你讓我抱一會兒,只一會兒,我實在是太疼了。”
她目光徒然一軟,模糊地看著他,然後抬頭吻住了他。
他一瞬間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瞪著她,目眥欲裂,身體一點點倒下去,雙手死死地扣住她的雙肩,她沒有掙扎,隨著他一起倒了下去,目光中一片溫柔的愛憐。
那一天,她的醫生幫她準備了兩份麻醉藥,一份是針劑,用於注射,即時起效,使人麻痺,用在了武安身上;另一份是粉劑,遇水即化,無色無味,用於口服,二十分鐘起效,使人昏迷,剛剛放在了那碗麵裡。
聶明城用盡所有意志撐開自己的眼睛,滿目渴求的看著雲沁。而她,亦看著他,眼中無盡的纏綿和眷戀,年少時的傾心相許,分別後的愧疚和思念,重逢後如火的戀情,一切,都在著無盡的目光之中。
他拼命掙扎著從喉嚨裡擠出斷續的幾個字:“不……不要……”
她低下頭,再次吻住了他 。
她繾綣的描摹著他唇上的每一寸,貪婪的吮吸、舔抵、輕咬,靈巧的舌尖撬開他的牙齒,迅速地鑽進去找尋到他的舌,不停地糾纏、摩擦、勾畫、席捲,從溫柔到狂野。
她從未這般吻過他,她的唇從未這般甘美醉惑,也從未這般苦澀。他只願這唇是一斟劇毒的酒,自己可以醉死其間,從此忘憂無返。
抉擇(後半段大修)
聶明城一睜開眼睛便從地上一彈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