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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初七甩開康摩伽手,道:“你再鬧,小心一屍兩命!”

康摩伽一驚,只怕她有個閃失,忙道:“你說話真不忌諱!哪有這麼詛咒自己?”

初七沒理他,對著他脖子上沾染鮮豔口脂微微皺眉。遠處大廳絲竹樂聲已隨著夜色而越發響亮。她扶著腰,一步一步朝那燈火輝煌地方走去。遠遠地有兩個舞姬頭戴大朵白色牡丹,露著胸脯和腰肢,赤腳撩起裙角跳著胡旋舞。那腰似乎要把男人心揉散吹亂,像狂亂水蛇。大廳裡男人飲酒、唱歌、猜拳、玩骰子戲、吃著五石散,格外逍遙快活。觥籌交錯間盡是一片**之音。

“真會享受啊,男人們。來這種地方還不就是為吃酒賭錢玩女人。像康將軍這麼掃興想必也天下無雙了吧?”初七回過頭來,對管事道,“剛才說你們這裡也有招待女賓樂子。我今日倒要開開眼界了。”

管事抹了把冷汗,剛要開口,康摩伽就呵斥道:“敢答應她,我今日就放火燒了這地方!”

初七高聲道:“只准男人花錢買樂子,怎麼女人就不行了?開啟門做生意,有錢不賺,是想早日關門大吉嗎?我今日還就是要見識見識這地方有沒長安氣派了!”

“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兩個人槓上了,偏偏他們氣勢十足,都不好惹。 閱 讀屋即時更新!夾在中間人皆不敢隨意上前送死。幸虧那管事十分機靈,使了眼色就讓旁邊人找救兵來。

康摩伽被初七連番激得極不'炫'舒'書'服'網',還來不及發作突然就被幾個妓人纏住了。這些女人們靈巧多變,看見什麼樣客人就用什麼樣招數。她們髮髻格外妖嬈,倭墮,半翻,驚鴣,各不相同;穿著也格外引人遐想,花間,百褶,鏤金,五彩繽紛。粘上來時候她們像條靈蛇,嚴絲合縫;說話時候她們像綿糖,軟糯無骨。這個用揚州話說“康將軍,你剛剛乾嘛跑啊,是怕了誰呀”,那個用胡語道“剛剛說話還沒完呢,敢跑就吃了你”。那場面說是香豔都不為過。最可氣康摩伽一副百口莫辯尷尬無辜模樣,一邊欲拒一邊還迎,惹得女人都瘋了似地越聚越多。說他不是個風月場上高手,誰信那!

初七看著妓人們頭上搖曳翡翠琉璃,聽她們嫵媚嬌聲,臉上一冷就對江蘺道:“去備馬車,咱們回去!”

江蘺連忙答了聲“是”,便匆匆避難去了。初七又對管事道:“掃興至此,我也沒心思了。你們老闆下次回來時,我再登門拜訪。告辭!”

康摩伽撥開身邊女人,試圖解釋道:“七,你別誤會!”

初七回頭走到他面前,笑著低聲啐道:“以後再出現在我面前,小心我閹了你!”

她拂袖而去,腦子早已忘了城門已關事。來此處尋樂人幾乎都是身伴名花住上一宿才走。附近十里之內全是偏僻之地,根本沒個地方歇腳,何況她還大著肚子,就更不容易了。

江蘺只有差人先去附近尋常人家打聽情況,若是能有個可以借宿地方便就先借宿上一宿。初七坐在馬車上等待著訊息,臉上還留有慍色,肚子又一直隱隱作痛,沒一件事能順心。

不久,江蘺發現她身下一片溼潤,忙道:“夫人,好像羊水破了!”

初七被這一說才發覺下身潮溼一片,疼痛毫無緩解。這簡直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去哪裡生孩子去?初七死都不要在窯子裡生產,寧願在野地裡將就。

江蘺勸道:“夫人,這人命關天事,還是別這麼倔強了。”

“不行!江蘺,要是再不行,你替我在馬車裡接生。”

生孩子人最大。江蘺根本拿初七沒辦法。她琢磨來琢磨去,覺得自己獨木難支,於是果斷回了頭,進了長安坊去找尋康摩伽。

這時,康摩伽正為跟初七鬧彆扭而大吃悶酒。那一副殺氣十足模樣,誰都不敢來惹他。江蘺沒費多少事便找到了他孤單單所在,連忙上前拉住他低聲道明瞭情況。

眾人隨即便見一陣風從眼前刮過,還未看清時,便見一個席位突然空空如也了。康摩伽像離弦箭一般飛奔到了初七馬車前,見她已疼得沒了力氣,忙跳上車去將她抱下。

初七聞到康摩伽味道,細若遊絲地掙扎道:“你怎麼又來了?真是趕不走瘟神!”

“閉嘴,你這女人!跟你講道理,不如找母豬說話。有本事你馬上閹了我啊!”

“你把我搬去哪裡?我不要在窯子裡生孩子,死也不!”

“現在輪不到你說話。什麼都得聽我!”

初七已沒了力氣跟他鬥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