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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迎入帳中。

“此物統稱馬具,放在馬背上形似山谷的叫馬鞍,腳下踩著的稱作馬鐙。”趙相如入賬後面對諸將也不藏著掖著,大方說出。

“未知王后從何處得到此物。”廉頗急切問道。

趙相如一笑,臉不紅心不跳說道:“此物正是本宮所創。”

下面將領聽聞十分吃驚,他們剛剛都見識了騎兵的厲害,可以說,騎兵將在數年內改變這個戰爭的走向,而改變騎兵的,正是正兩件裝備。在座都不敢相信這樣重要的東西,竟是一個從未上過戰場的女人發明的。

趙相如看著龐澈,他不發一語,坐在下首,不知想些什麼。趙相如還記得半年前,就在此處,這個驕傲的人與她打了個賭,並擲地有聲的說道:“若我戰敗,從此卸甲,不入軍營!”

趙相如隱隱有些疼惜,這樣一個驕傲的人,卻被一個自己瞧不起的女人所打敗,聽說他在之前未嘗敗績,不知今日之事會不會對他有什麼影響。幾次接觸看來,他脾氣雖冷硬,但軍事才能無可挑剔,廉頗已經五十有餘,隱約將他作為接班人培養。趙相如突然想起史記》中趙國將星璀璨,但似乎從來沒有一個叫做龐澈的人,難道他真會因此而終身未入軍營?終至湮沒無聞?

當初打賭,無非是見他氣盛,想彈壓一二,並非想讓他離開軍營,若他真依約而行,趙國折損良將,豈不於己更加不利?那自己就更難回到原來的時代了。趙相如越發心中不安,不禁衝口而出:“龐將軍——”

龐澈似乎猛然回神,見王后喚他,單膝跪地俯首。

趙相如沒料到他突然間如此恭敬,有些吃驚,廉頗倒是有些知道龐澈的脾氣,因而說道:“王后有所不知,龐澈為人一向如此,只有能讓他心服口服之人,才能讓他誓死效忠。”

廉頗也有些有氣無力了,之前的賭約言猶在耳,人無信不立,龐澈既然說出了那樣的話,若不踐行,將來也無法服眾;可是真要他痛失愛將,他更是不忍。

到底是年輕氣盛,不夠穩重啊。

趙相如倒並非願意看見一位良將折損在自家人手中,安慰道:“龐將軍深諳兵法、精通陣型,一向領兵有方,今日功敗垂成,主要是由於未知我方有騎兵部隊,因而出奇制勝。”

趙相如將話講得很圓滑,儘量讓對方聽起來不刺耳。“而我方早已熟知將軍陣法,進行了針對性的訓練。將軍雖遇騎兵,卻無絲毫驚慌,沉著應對,瞬間用弓兵剋制騎兵。何況短兵相接時,將軍手下作戰英勇,所以將軍雖敗,卻並無可恥之處。”

說到這,趙相如自嘲道:“倒是我,自相矛盾的結果,雖是盾破,矛卻已是鋒銳盡失。所謂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大抵如此。”

龐澈卻仍跪著,慚愧道:“敗軍之將,不足言勇。”

趙相如起身,走到龐澈面前,將他攙扶起,笑道:“非也,戰場中,局勢瞬息萬變,將軍做到這步,實屬不易。”

龐澈表情並未緩和,趙相如也知他有些偏執,但只要他不提起之前的賭約,便是一切好說,於是她跟廉頗心有靈犀、默契十足,都選擇暫時失憶,誰也沒有主動提起半年前打賭的事,彷彿從未發生一樣。

可是這世上有句話叫怕什麼來什麼。

就在此時,龐澈突然提出要求解職,離開軍營。趙相如和廉頗都力勸,龐澈卻說什麼也不願意留下。

廉頗急了:“你一介武夫,不入軍營,難道要去做農夫?”

龐澈卻早已想好去處,“如王后不棄,願為侍衛,戍其左右。”

趙相如頓時無言,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堂堂將軍不做,卻要到她身邊做個侍衛。趙相如到底覺得將才難得,若是不允,沒準他真去做農夫了。況且,將一個真心誠意投靠自己的人放在身邊隨侍,總好過趙奢派來的許歷,沒準將來在戰場上還能給自己出謀劃策。

於是趙相如收下了龐澈,算是意外之喜。

而廉頗則是欲哭無淚了。中軍主將一走,誰來操練軍隊?誰來彈壓劇辛、王奐?

此時龐澈已回帳收拾,而眾將也紛紛告退,只剩廉頗和王后。

“廉將軍可是為中軍無人煩惱?”趙相如看著一臉煩憂的廉頗,出聲道。

廉頗沒想到王后竟猜透他的心思,點點頭,有些苦惱,“到底是軍中無人,龐澈的能力……唉——”

趙相如沉思了一會,猶豫道:“按說軍中之事,本宮是婦道人家不宜插手,但是也不願眼睜睜看著趙國軍隊的防線有失,因而忝著臉向廉將軍舉薦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