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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都窩在自己的房間鞏固知識。畢竟三年一春闈,能否登得天子堂,可就決定在這九日中。以至於這幾天的第一樓都比前些日子冷清許多。

十數年的寒窗苦讀,聞雞起舞,其中辛苦也只有自己知道。尤其是寒門學子,更是深有體會。在古代供養一位讀書人是極其消耗花銷,若不是稍微富足一點的家庭,那得全家節衣縮食,還不知道家中的這位學子能夠幾時出人頭地。

此時的盛京還是春寒料峭的,柳枝還未抽出嫩芽,就連風都有些沁骨。

為了防止夾帶,試子都穿得略顯單薄,一個個文人都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不過這次朝廷提供的碳火很足,基本用品如棉被之類也都供應,足以讓他們支撐過第一次三天兩夜的考試。

會試舞弊刑罰極嚴,可即便如此依然有膽大包天者明知故犯。一舉成名天下知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總有人抱著朝廷百密一疏的僥倖心理,正是這種心理才會讓那人膨脹。

不過今年的篩查更為嚴格,不僅是搜查的官兵,還是在貢院外巡圍的將士都比前幾年多了很多,氣氛更加莊嚴肅穆。首次參加會試的試子不敢出聲,就連那些參加了多次春闈的老試子都默默不語。

第一道門檻就搜出了三位夾帶的試子,他們被拖出去的時候是悔不當初痛哭流涕的,而其餘的人則是一臉的慶幸和心有餘悸。

會試舞弊,文聲受累是輕的,這個罪責可是不僅有自身刑罰,並且剝奪舉人等身份,還會累及家人。極少數想要作弊的也會被一身罪責嚇退,真正鋌而走險的更是少之又少。

喻則陵一干人等都已經準備就緒,貢院前的搜身工作也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恰巧今日微風和煦,溫度也比往常都高,是最近幾天裡難得的好天氣。

貢院一切都有喻則陵在主導,而東宮呈上來一份密奏。

自從皇帝不問朝政之後,就連奏摺什麼的也都交給則寧打理,到最後竟是見看都不看一眼直接遣人送至東宮,以至於到後來大家也都是心照不宣地直接去呈遞給太子。

則寧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在前幾日可能會因為不熟悉事務而讓幾位御史抨擊說手忙腳亂,可後來就讓人再也挑不出一根刺來。

朝堂上那一波人漸漸沉寂下去,竟然隱隱有種倒戈的趨勢。

李慶安最近臉色不好,說起來原因有很多,比如外甥的貪圖不求上進,又比如太子的手段強硬,甚至是追隨者的離開,竟然連親信都開始對他心不在焉了!

也是,他都能為了自己獨善其身把培養了六七年的張宜年推上斷頭臺,還有什麼下不了手的?而且張宜年手下的一張拐賣網,從各地甚至是每年的災區販賣的少女都被拐往各地,為李慶安賺了多少銀子除了他們倆也沒人知道,不過這個數字就算不說,大家心裡也是有底的。

這些年來張宜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這義安侯就連猶豫一下都沒有地把人送出去了,人情冷漠到讓人害怕。這樣任誰在他身邊都會打怵,不由得紛紛琢磨後路。

則寧沒空管他的臉色,因為現在則寧估計連自己的臉色都是發青的。

雖說處理了張宜年,也拔除了盛京的據點,可地方還未被查到。狡兔尚且三窟,心思縝密如李慶安又怎麼可能把所有的注都下在張宜年身上。張宜年只是表面的執行者,而作為暗中操縱者的李慶安又怎麼能放心把所有底牌都亮給他。

滎陽的水災、丹陽的盜匪、忻城的大旱、夷陵的動亂。

在災難中流離失所的、貧困無依的,卻又是姿色恰好、毫無反抗能力的少女們,皆會投進這麼一張大網中。本該享有朝廷補助權利的地區就這麼被人剝削,下放的賑災銀兩到底進了誰的口袋!

大譽如今兩極分化發展嚴重,富貴子弟花天酒地採花遛鳥,貧苦人家在底層苦苦掙扎為了生計奔波。也許你一年口糧比不得公子哥兒的即興打賞,可說不定人家還要在勾欄妓館招了你的女兒陪酒。

則寧是幸運的。前世身為女孩的時候出身軍政世家,自小被保護得緊實,就算一朝穿越在古代,也是尊貴無匹的大譽嫡長子。世間腌臢從來不少,只是被掩蓋在世事浮華下很少有人體會罷了。

都說盛極必衰,先帝時期還好,可到了現在竟是直線走下坡路!

當時朝中武將緊缺,又是邊關不寧,他想著先搞定邊關要患,然後再轉陣收拾這幫人。結果這才幾年,竟然猖狂到這般地步!

攘外必先安內,就算他一開始這般想法,但是大譽皇子十六而朝,他也等不及白白浪費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