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警官發現屍體的前一天晚上,在賀銀浩租住的出租房內,賀銀浩正坐在床頭,依靠香菸麻痺自己。
自從見過那名叫楊的男人之後,賀銀浩總能回憶起三年前被他遺忘的那段記憶,但越回憶起那段記憶,他就越是陷入痛苦之中無法自拔。
是我害死了她。賀銀浩的腦海中不斷的迴響著這一句話,就好像是一種詛咒,讓他日漸消瘦。他經常會獨自在床頭髮呆,會因為回憶起了美好的記憶開懷大笑,也會因為回憶起痛苦的記憶失聲痛哭,整個人進入了一種瘋瘋癲癲的狀態。
也不再會為那些幻覺而感到苦腦了,他已經接受了它們,這些幻覺也是他的一部分,他已經放棄治療了。
玻璃菸灰缸內已經堆滿了菸頭,香菸已經吸完了,賀銀浩靜靜地望著窗外的街道發呆。
只見街道的路燈下,正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體恤的木偶正用那尖銳細長的手指指著一個地方,它臉上的表情就彷彿是在說:“往那看!”
順著木偶手指的方向望去,那個自稱為楊的男人正被一群人追趕著,這群人清一色全部都是一些二十來歲的健壯小夥,楊顯然是想把他們引到他這裡來。真是一個陰險的傢伙,賀銀浩這麼想著從床上站起,活動了一下身體,拿起一根棒球棍就準備逃離這裡。
可正當賀銀浩想要逃離時,房門傳來了敲門聲,賀銀浩儘可能的放輕腳步和呼吸躲入了牆角的一個大衣櫃內,現在只能寄希望於命運了。
不一會房門被人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開啟了,一個形跡可疑的四十歲中年人鑽進了房間內,開始四處尋找值錢的物件。
“好像只是個小偷。”
賀銀浩開啟一條縫,觀察起中年男人,見只是一小偷,賀銀浩並沒有放在心上,他現在已經失去了離開的機會,只能在衣櫃內先靜觀其變了。
沒一會兒,那群年輕男人就圍了過來,將房間的出路堵死了,他們似乎因為沒有找到楊而惱怒無比,將怒火發洩到中年小偷身上。
“你……你們想幹什麼……”
中年小偷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他的胸膛就被開啟了,心臟直接被為首的男人吃掉了,然後這些人就像是啃咬食物的獵狗一樣,活生生咬死了這個小偷。
他們就像是最虔誠的信徒,跪拜在地上,為首的男人用手沾著鮮血,在地面上畫出了一個個象形文字。
這一幕場景對賀銀浩來說是如此熟悉,就在三年前他曾見過相同的一幕。這是他最不願回想起的那一段記憶中的一個片段,每次回想起那一段記憶就感到痛苦絕望。
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發現賀銀浩,他們只是在專心進行著他們的儀式,躲在櫃子內的賀銀浩身體忍不住的顫抖了起來,他在猶豫是否因該繼續躲在櫃子裡。
賀銀浩的腦海中有兩個聲音在爭吵,一個聲音不斷在吶喊著:快跑,不能躲在這裡了,會死的。但一個聲音卻只是不斷在耳邊低語:不能出去,出去了一定會死的。
忍受著腦海中的聲音,賀銀浩的雙手上一根根青筋暴起。他的幻覺又出現了,一個木偶似乎是在嘲笑他的軟弱,不斷揮舞著做工精細的雙手,就像是在說:“活著,真的有必要嗎?”
房間內,年輕男人們的儀式結束了,他們開始在房間內搜尋起來,為首的男人徑直走到這個大衣櫃前,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沒有開啟衣櫃,就這麼站在衣櫃前。
賀銀浩顧不了這麼多了,推開衣櫃門,揮動手中的棒球棍,重重擊打在男人的太陽穴上。
男人的身體搖晃了一下,昏死了過去,癱倒在地上,不再動彈。
其他的年輕男人被這動靜吸引,紛紛將目光投了過來,賀銀浩只接衝到窗戶旁,從窗戶跳了出去。他租住的房間位於二樓,下方還有一輛麵包車,賀銀浩完好無損的從二樓跳了下來。
這群男人並沒有追過去,賀銀浩本就不是他們的目標,沒必要浪費力氣追上去。
當然,也不能放過這個不敬的傢伙,每一個男人都割開了自己的手掌,腥紅的血液混和在一起,變成了一個血紅色的人影,這個人影與賀銀浩長得一模一樣,但身上卻散發著一股戾氣和血腥味。
人影閃動,順著賀銀浩跳走的方向追去,這人影的速度遠超人類,很快便跟在了賀銀浩身後。
“這也是幻覺嗎?”
一個與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血紅色人影追在自己身後,這一切都充斥著不真實的感覺,就像是在做夢。
人影揮動手臂十分輕易地掐住了賀銀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