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來,趕緊給俺們打訊號。”
說完,張衝子在腰上繫好繩子,讓謝老亮和劉二寶?Y著,自己一手拉著繩子,一手舉著蠟燭,慢慢地鑽進洞裡。
過了大概半根菸的工夫,繩子緊了一下,謝老亮知道是張衝子發訊號讓下去,就告訴劉二寶仔細放哨,自己拿了蠟燭拉著繩子也慢慢鑽進洞裡。
劉二寶在洞外焦急的等待著。等了很長時間都不見張衝子和謝老亮上來,劉二寶實在等不急了,拉了一下繩子,想給他們發訊號,讓他們快點上來,可感覺繩子那頭是松的,好像沒有東西,劉二寶趕緊把繩子拉上來,發現繩子已經斷了,這是怎麼回事?劉二寶急了,也顧不得怕有人發現了,衝著洞口裡小聲叫著:“衝子哥,老亮,你們幹什麼呢?快出來吧。”,快出來吧幾個字還沒說完,只聽洞裡張衝子一聲大吼:“孃的,這他媽是什麼,快跑,啊……”,然後又是撕心裂肺的一聲,好像是謝老亮的聲音,緊接著,還沒等劉二寶反應過來,從洞裡伸出一隻胳膊,一隻幾乎只剩下骨頭,滿是鮮血的胳膊,然後是一個頭,一個隱約還能看出是人的頭,那隻胳膊上的手裡握著一個東西,那個人頭的兩隻眼睛無助而絕望的望著劉二寶,只說了兩個詞:“拿著,快跑……”還沒等說完,那隻胳膊和那個頭又被拖進了洞裡,只有那隻手裡的東西掉在了洞外。劉二寶隱約可以辨認出是謝老亮的聲音,這時才回過神來,趕緊撿起地上的東西,連滾帶爬的向工地東邊跑去,剛跑沒多遠,只聽身後一聲巨響,好像是平地一聲炸雷,震得劉二寶摔到了地上,等劉二寶從地上爬起來回頭一看,好像天崩地陷一般,滿是煙塵。劉二寶癱坐到地上,滿眼都是淚水,無神地看了看手中的東西,裝進兜裡。…。。…。
聽見聲音趕來的工人們把劉二寶摻起來扶回工棚。
後來,劉二寶只對人說他們在工地西邊碰到了以前日本人埋的炸彈,張衝子和謝老亮都被炸死了,只有他跑了出來。公安局派人來在工地西邊那個位置挖了挖,除了挖出一些焦黑的木頭碎片,其他什麼也沒挖到,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再後來,那個工地上蓋起了一棟宿舍樓。
(一九八四年)
八四年左右北京發生了一件大事,當時人們,尤其是住在勁松附近的,個個都是人心惶惶的。大家都在傳說李老住的那幢老宿舍樓鬧鬼,這幢樓就是六三年劉二寶他們工地上蓋起的那幢宿舍樓。
據住在那棟樓裡的人說,每當天黑,樓裡就能聽到悽慘的哭聲,在你耳邊縈繞,並可以看到周圍鬼火閃爍。而樓道里的照明燈也忽明忽暗,足已嚇破人膽。
到了夜深人靜家家進入夢香時,樓裡的人們卻感覺樓外熱鬧非凡,聊天兒的、搬東西的、打架的、罵孩子的聲音都清清楚楚,但當人們開啟房門,聲音驟停,只留下探頭觀看的鄰居面面相覷。。…。
後來,那幢樓就再也沒人敢住了,在城區改造時被推倒,在原址上建了一所學校。
(二十多年後)
北京十月的清晨,略有些涼意,我獨自在景山黃化門附近的衚衕裡轉悠,一看就是個閒人。並不是因為我是衚衕遊愛好者,我也不是什麼衚衕串子,主要是一直嚮往著這種閒逛的感覺。
幹了八年軟體工程師。從骨子裡都已經麻木了,覺得自己已經成了軟體,每天按部就班的執行著編好的程式。據說幹這行的幹久了都有些心理問題,不是靠某些低階趣味的愛好給自己一些心理慰藉,就是枯燥到讓別人從腿都打軟的地方推下去還得給別人錢,尋找一下自由飛翔的感覺。我雖然不是一個脫離了低階趣味的人,但也不想毀掉我在鄰居小女孩眼裡一向光輝偉大的正直形象,另一方面,我天生有恐高症,讓我把別人從那麼高的地方用竹竿兒捅下去倒有可能,把我推下去是絕對沒可能的,因此我懷疑這兩種釋放壓力的方法對我來說都是無效的,所以在最近靠倒騰房子賺了點積蓄後,終於下決心把自己解放了,辭了工作,也準備SOHO一把。找點自己喜歡的生意開個小店。。…。
因此,本次閒逛是順便帶著些目的的,看看有什麼投資小見效快的買賣可以做,沒想到卻遇到了一件奇事。
說到奇遇,我的一個發小張萌就有一個愛好,經常去三聯韜奮書店,並不是他多麼愛好閱讀,實際上從我小時候認識他起,印象裡他除了對洋畫背面的文字感興趣外,對其他文字看多了都眼暈,有暈船、暈車的,據說他這種叫“暈字”,我問他為什麼總去三聯書店的時候,他慷慨激昂的告訴我為了中華而崛起而去…靠,扯淡,實際上就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