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聽到有什麼人在小聲說話,可能是我聽錯了”,大毛解釋道。
&下水道里除了咱們不可能還有其他人,在這陰暗的下水道里再加上神經緊張很容易造成錯覺”,我說道。
我們也就沒有特別在意,我問大毛:“你們倆為什麼半夜在這廢棄的廠區裡?”
大毛和二毛聽到我問這個,神情有些失落,向我講述了他們的身世。原來他們倆個不是親哥倆,都是在很小的時候被人從家鄉拐騙出來的,大毛記得好像是四五歲的時候,二毛連什麼時候都不記得了,他們只隱約記得他們的家鄉在福州一帶,但具體是什麼地方,他們就不知道了,那個拐騙他們的人並沒有把他們賣給別的人家,而是被一個團伙帶到了南京,很小的時候就被團伙中的人指使冒充孤兒在街頭行乞,被規定每天必須乞討到多少錢交給團伙,否則就會捱打,他們那時也不知道捱過多少打,有時團伙裡的人還不讓他們睡覺,不給他們飯吃,他們覺得自己的身世很像三毛,就給自己取名叫大毛和二毛。由於大毛和二毛是同鄉,大毛比二毛年紀大一些,所以大毛一直像親哥哥一樣照顧二毛,把僅有的一些吃的東西留給二毛,有時還替二毛受罰。再大一點兒,團伙就教唆他們坑蒙拐騙和偷東西,逼著他們幹一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如果他們不幹就會遭到威脅和毒打,有一次,二毛偷東西時失手了,當眾被人抓到毒打了一頓,回來後,團伙的頭頭知道了這件事,要剁掉二毛的一個小手指頭以示懲罰,那時二毛還小,嚇得大哭起來,大毛為了不使二毛受到傷害,就替二毛受了罰,被剁掉了半截小拇指,從那以後,大毛和二毛就下定決心要逃走,但那個團伙在南京一帶勢力很大,一直沒有機會。
等到他們成人後,再也忍受不了這樣暗無天日的生活,也不願再幹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情,就商量著等機會逃跑,直到有一次,他們和團伙的其他一些人在火車站偷東西的時候,團伙裡的兩個人被抓了,他們趁亂擺脫了團伙中的其他人,混進了車站,躲在一輛運送家畜的貨運列車裡,才終於逃出了南京,等貨車到站後,他們偷偷跑出來,才發現到了西安。
由於他們從小沒上過學,沒有什麼文化,也沒有合法的身份證明,所以找不到什麼正經的工作,二毛身體壯,就在工地或者貨運站打一些零工,幹一些體力活,大毛腦子靈活,有時幫助一些個人或小公司幹一些推銷、打雜之類的工作,為了維持生計,也撿廢品去賣,就這樣過去了七八年,雖然辛苦,但比起在南京時的日子,他們覺得很幸福,因為不用再幹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也不用再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有一次,他們無意中來到廢棄的七七一廠,發現這個地方很僻靜,很少有人來,有許多廢棄的房子可以住,有時還能從廢墟中挖出一些廢銅爛鐵之類的拿去賣,所以就決定暫時住在這裡。
我這時才知道大毛和二毛為什麼半夜在這廢棄的工廠裡的原因,也為他們悲慘的身世感到很同情,我看這哥倆兒很可憐,而且救過我的命,突然想到現在我自己開了店正缺少人手,就問大毛和二毛願不願意跟著我,大毛二毛聽到後高興的蹦了起來,激動的都快哭了,要知道對於無家可歸者,一個可以安身立命的“家”的意義是多麼重要。大毛握住我的手說如果我願意收留他們哥倆,一定會盡心盡力,肝腦塗地,不管我到哪兒都願意跟著我,我看到大毛和二毛高興的樣子也為他們感到高興。
大毛和二毛管我叫老闆,我聽著很彆扭,自己只是開了個小店,也不是什麼大老闆,就不讓他們叫我老闆,直接叫我的名字郭向東,大毛和二毛說那怎麼行,最後大毛想了想說如果我實在不願意讓他們叫老闆,以後就叫我“東家”吧,因為我叫郭向東,這個稱呼倒也貼切,我聽後也就沒再推拖。
大毛說道:“東家,不是我多事,您這麼晚自己來這工廠幹什麼?外面都傳說這工廠鬧鬼、鬧狐仙,您自己不怕嗎?”
我簡要向大毛和二毛說了我的經歷和來這裡的原因,大毛皺了皺眉說道:“我覺得張萌老闆說的不錯,這一定是個陷阱,但我和二毛都是粗人,也不能幫助東家弄清這裡面有什麼陰謀,但您剛才講的在十四號廠房看見的那個三米多高的怪人我卻知道怎麼回事”
&怎麼回事?”我好奇的問道。
還沒等大毛說話,二毛在旁邊憨笑道:“呵呵,東家,那三米高的怪人就是我和大毛”
大毛補充道:“其實您一進廠區就被我們哥倆盯上了,因為有上次那記者的事兒,一是很好奇,想看看您大半夜的跑這工廠裡來幹什麼,二是怕再像那記者一樣是為了出名來找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