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了。
我心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如果沒暈過去,天知道後面會發生什麼,可什麼都沒發生,我又覺得有點遺憾,雖然不是很清楚會發生什麼,但是就是有點遺憾,我伸手輕輕擰了自己臉頰一把,“不要胡思亂想,不要…”
“不要胡思亂想什麼?”六爺笑問了一聲,我嚇了一跳,一轉眼與六爺的目光撞個正著,他眼含笑意,眼神卻清亮無比,我突然明白他剛才根本就沒有睡著,眼光不知怎的,就挪到了六爺豐厚的嘴唇,剛才自己還啃…
我扯過被子一把蓋住讓我臉紅心跳的人,“唔,”六爺發出一聲悶哼,我氣喘吁吁地看著捂在六爺臉上的被單,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過了會兒,“清朗?”六爺在被子底下悶叫了一聲,“嗯…”我幹著嗓子應了一聲,“很憋悶啊,”六爺悶聲說,卻能聽出一點笑意。
我沒說話,只咬緊了嘴唇,六爺也不掙扎,我卻更加無措,總不能一直悶著他吧,可是…“扣扣,”門被人敲了兩下,我嚥了口口水,“誰呀?”“清朗,是我,”秀娥的聲音響了起來,“大叔請六爺下去一趟,有客人來了。”
“我,知道了,就來,”我胡亂地答應了一聲,看著安靜躺在被子下的六爺,我一咬牙,“呼”地一下揭開了被單,然後轉身背對著他躺了回去,閉眼睡覺。
床墊一緊又一鬆,我知道六爺坐了起來,背後傳來一陣整理衣服的唏嗦聲,然後床墊一沉,我繃緊了身體,就覺得六爺的氣息落在了我的耳邊,“清朗,”我不睜眼,當沒聽到。
雖然沒看見,我就是覺得六爺在笑,他又低聲說了句,“清朗,我拜託你一件事?”我繼續裝死,但是耳朵已經豎了起來,“下次覺得害羞,蒙自己的頭好不好?”說完,他抬身就走。
我用力把臉埋進了被子裡,雖然害臊,心裡卻是甜的,六爺從來不跟人開這些玩笑的,他…“清朗?”秀娥的聲音響了起來,我一抬頭,她正低頭看著我,“喲,你臉怎麼這麼紅?”
“嗯哼…”我輕咳了一聲,“沒什麼,剛才睡著了,”“喔…”秀娥一點頭,然後突然伸手碰了一下我的嘴唇,“天啦,你的嘴…”“我自己咬的!”我趕忙打斷了她。“你自己?你幹嗎…啊…”秀娥(炫)恍(書)然(網)大悟般笑了起來,“怪不得剛才六爺出門的時候,臉色那麼好,他還衝我笑了呢,頭一回呢。”
我翻了個白眼,“那恭喜你了,”秀娥吃吃一笑,“吃醋了?”我做了個懶得理你的表情,秀娥面色一整,“對了,你知道誰來了嗎?”我正拿起放枕下的牙梳攏頭髮,秀娥趕緊接了過來,一邊幫我弄一邊說,“是大叔領來的,雖然我沒看見正臉,但我敢肯定,那就是二少爺。”我怔住了,“墨陽…”
墨陽的出現既讓我覺得有些詫異;但又隱隱覺得是在情理之中;那日一片混亂之下;墨陽悄無聲息地沒了蹤影;可六爺一點也不吃驚;也不曾派人尋找。
我曾經問過石虎,那天墨陽究竟是怎麼回事,石虎簡短的說了一下,徐墨染或許是透過一連串不可能的巧合綁架了我,但是最後偶然碰到墨陽,還僱了那個認得我的黃包車伕,卻是他功敗垂成的最大理由。雖說沒有人能一直幸運,但那天徐墨染的運氣也確實短了點。
在徐墨染帶著我逃竄之後,沒過多久墨陽就追上了那個車伕………老羅,但是他根本不相信墨陽說的話,只是一心一意地想去雅德利報信,倆人正糾纏拉扯著,石虎已經帶人追了上來。
在上海灘掙飯吃的人,沒有幾個不知道石虎他們身份的,那個車伕立刻一五一十的說了起來,而其中最重要的資訊是,徐墨染曾經問過他,關於那座橋的情況。
石虎一邊派人去追我們,另一方面則帶著墨陽返回了禮服店,而那個時候,六爺和葉展都已經趕過來了,之後的事情我自然就知道了。“清朗?”秀娥幫我粗粗打了個辮子,“你這頭髮都是油了,我看再過兩天,應該可以洗了。”
“啊,是嗎,很油嗎?”我順口說了一句,秀娥一揚眉頭,“不信啊,自己聞,”然後惡作劇似的把手伸到我鼻子底下,一股子頭油味頓時衝了上來。
我下意識地偏了偏臉,秀娥一笑,“看,你自己都躲,”說完拿起放在一旁的毛巾擦著手。看著她仔細地擦手,我卻想著,方才六爺根本就在乎,他不但摸了,還把下巴放在了我頭頂上,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種感覺太窩心了。
“笑什麼呢?”秀娥伸手捅了捅我的頰邊,我輕拍掉了她的手,心裡的那份甜蜜無論如何也不想和人分享,只說了句“你再用力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