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下風。”司徒青嬌媚清脆的語聲隨風傳來,雖然是在奔逃中,卻透著無窮的魅惑:“策劃了近一年的計劃,如今功敗垂成,全都是拜宗師所賜,小女子別無他求,惟願宗師閤家安康,令妹從今以後長命百歲,永遠不會重蹈這一回的覆轍。”
這種反話,只要不是傻子都能聽得出來,別說司徒青是鐵懷遠指認的事件主謀,就是不是,衝著這些話,雷烈也絕不會放過她——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這樣一個戰心境強者如果存心暗算,除非雷烈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地貼身保護,否則也不敢說一定能保證小妹無恙。雙眼眯成一條細縫,雷烈身化流光極影,速度在剎那間提升了至少一倍,疾如流星過度,緊緊咬住司徒青的背影窮追不捨。
“女人,不管你有什麼打算,你已經成功地激怒了我。”雷烈的聲音越過近百丈的距離,清晰地在司徒青的耳邊響起:“雷某最長的追蹤記錄,是不眠不休,在沙漠尾隨著一股西疆蠻族四個月,不知道你能堅持多久?還有,我在銳士營,總共學會了一百零九種酷刑,此前手裡的刑訊物件中,最長的一個是挺過七十八種,你是戰心境強者,耐力比常人強悍得多,相信一定可以打破這個記錄。”
聲音悠然,不帶半點的火氣,內容卻足可將膽小的人嚇個半死。司徒青瞭解雷烈非只一日,當然知道他絕對是說得出做得到,卻好像根本沒把這威脅放在心上,又是格格一陣輕笑,身體翩然如飛燕翔空,任憑雷烈如何追趕,卻始終難以拉近距離。
雷烈的身後,身負重傷的鐵懷遠如同死狗一樣躺在地上,連續三次嚴重的內傷,已經讓他的內腑近乎破碎,先前從空中跌落,至少摔斷了他的七八根骨頭,運用秘術透支生命,更是使他接近油盡燈枯。此時此刻,這個鐵劍門的老祖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威風,儼然是個垂死的,風燭殘年的老人。
微風拂過,鐵懷遠的身邊已經多出了一道人影,前者吃力地扭過頭看著來人,眼睛突然一亮,“是你。”他興奮地說道:“原來司徒用的是誘敵之計,我就知道,她一定不會撇下我不管的,快點帶我離開這裡,我現在的傷勢,只有宗門的迴天奪命丹才能治療,必須在七天之內趕回去……”“用不著。”來人的聲音甜美卻冰冷,彷彿一塊千年玄冰,令人從骨子裡感到發冷,不等鐵懷遠醒悟過來,一道寒光驟然出現,如同一道冷電,在空氣中劃過一道弧形,直向鐵懷遠脖頸落下。
第二百八十七章陰煞(上)
帝京的叛亂只持續了一個上午,當勤王大軍趕到皇宮時,看到的只有十三宗門弟子那殘缺不全的屍身,那血腥殘忍的場面,就連訓練有素,從刀山劍海闖過來的精銳們也有些禁受不住,那些貴族大臣們豢養的家將們更是面無人色,有的乾脆當場大吐特吐,著實出了一把醜。然而沒有任何人敢因此而對這一切的製造者心存怨恨,那響徹帝京,威如雷霆的長嘯和宣言,以及眼前的可怕屠殺,足以讓所有人閉上嘴。
目睹了雷烈的神威,殘存的叛軍早已經是鬥志全無,勤王軍不費一刀一槍便控制了整個皇宮,並順利救出了被囚禁的秦皇。作為十三宗門的重要棋子,這位皇者倒沒有受什麼傷害,被救出來後很快就開始重新行使帝王的權力,全城戒嚴,搜捕叛軍餘孽,懲治趁火打劫的不法之徒,穩定民心,一系列的諭令有條不紊地釋出下去,絲毫看不出曾經遭遇大變的跡象。
“此次叛亂,參與者除十三宗門上千人之外,另有三十七家豪門貴族,以及四十名當朝的大臣,加上定王府私下豢養的武者兵士,總計涉及叛亂的有一萬餘人,其中絕大部分現已繳械投降,仍有約數百人遁入民居,現下清風臺和緝捕司正在全力追查。”朝堂上,一名大臣侃侃而談,詳細彙報著平息叛亂的情況:“一干為首的人犯,以及定王,如今全部押在刑部大牢內,該如何處置,還要請陛下做出明示。”
皇室成員發動政變,在大秦五千餘年的歷史上不算少見,如何處置相關的人物,律法中也已有明文規定,但定王秦真畢竟是當朝皇子,公認的第二順位的儲君,終究還是要秦皇開口才能夠進行處理,做臣子的卻不能擅專。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秦皇面容平靜無波,說的話卻是殺氣凜凜:“朕的親兒子,居然勾結外人來害朕,真是有出息得很。傳旨,所有參與叛亂者,不論主犯脅從,一律腰斬棄市,主犯夷三族,脅從者滿門抄斬,三日之後,就在皇宮大門前明正典刑。”
“這……”大臣一陣躊躇,大秦一向以嚴刑峻法治國,謀反者處斬夷三族並不為過,但不論主從一體誅殺卻從未有過。那一萬多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