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嗎？

“不過我肯定是沒希望的了，”她嘆了口氣，“他是高高在上的殿上人，我又是什麼身份啊！而且聽說他與賀茂姬君感情甚好……郎才女貌，豈不是天作之合？我們這種人，何必奢求這些不切實的呢？”

“賀茂姬君？”我一愣，有種不妙的預感。

“忠行大人的幼女，據說是絕色無雙的傾國美人呢。”詩織很是嚮往，“傳言她非梧桐不棲……”

“是諷刺她妄想做鳳凰吧，”我低頭苦笑，“最後還不是落得曲終人散的下場。”我又不是傻子，跟那個人的那段情緣，人們怎麼可能不嚼舌根？算了，計較又能夠如何？

“你怎麼了？”詩織惶恐的看著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沒有，”我朝她眨眨眼睛，“你說的是事實。”縱有傾城之色又如何？他還是選擇了其他女人啊。那個姓藤原的女人，也沒什麼比我強的吧，除了權勢。

“不過她似乎要求很高，那麼多大人她竟然沒有一個甘願下嫁。”詩織搖搖頭，“過那麼幾個年月，她縱然是天仙下凡又如何？早就過了適婚之齡了。不過也不礙事，也許她終究會嫁予安倍晴明大人為妻。”

“可能性渺茫……”我看向天空，“不可能的。”就是嫁個八輩貧農，我恐怕都不會嫁他！

“你不知道了吧，”她嫣然一笑，“聽說晴明大人很得忠行大人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忠行大人以前曾感嘆過自己沒有適齡的女兒可以許配，對此事他一直深感遺憾。那少姬君雖然是庶出，但才貌並備，年齡適當，忠行大人可能怎麼不想將女兒許配他呢？這也算是一個婚約吧，畢竟當時晴明大人沒有出言相拒呢。”

“這件事我的確不知啊。不過……應該沒那麼誇張吧。”我聳肩。

“呵呵。”詩織淺笑，“不過如能成為大人的妾，恐怕也是很多人夢寐以求的吧？”看著她含羞的模樣，我猜測那傢伙恐怕的確是‘芳名遠播’，引得有不少女子芳心暗許。哥哥也跟我說起過不少他的‘風流債務’。就是那些多情貌美的妖精，也有對他一見傾心的，何況是人呢？

“你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他麼，詩織？”我盯著她的眼睛，她鄭重的點頭，忽然又粲然一笑，“隴月不知道吧……其實在我十歲那一年，我就有幸見過大人呢。世人都說他冷漠寡情，我知道並非如此。當初如果沒有他的幫助，我恐怕就……我之所以能有今日，真是多虧了他呢。”

從她口中，我得知了一件事情。詩織十歲那一年，差點被怨靈帶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多虧了晴明來他們的村子裡捉妖，他得知後也順便救了她一命。詩織對他一見傾心，自那時起，年幼的詩織從此就對他情根深種，至盡仍在思慕。

“若能見他一面，就是要我的性命……我也心甘情願。”腦海裡迴盪著詩織的話，我在營地裡漫無目的的遊蕩著。如果可能……不如幫她一把吧，我想著。

“在想什麼呢？”脖子後面涼涼的，是他的呼吸，“這麼入神。”

我下意識轉頭，他的唇意外的擦過我的臉，心跳頓時加快，“啊呃……沒什麼。”我往後退了一步。

“呵……”他莞爾一笑，親暱的捏了捏我的臉，“你的臉紅了呢……”

“……”我微微皺眉，不著痕跡的推開他的手，“晴明啊，你覺得詩織怎麼樣？”

“詩織？”他眯起眼睛，疑惑的重複。

“就是我身邊的那個女孩……”我說著，感覺他漂亮的眸子裡閃過一絲陰霾，“她很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你……真的。”

“很抱歉呢……”他冷笑，“我不感興趣。十六夜，這種事情恐怕不用你管。”

“呃？”我詫異，“你……依然愛……她？”

“不——”他毫不猶豫的回答，忽然卻又住了口，一臉的苦笑，“不是的……十六夜。”他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那麼，你有喜（霸氣書庫…提供下載）歡的人了？”我繼續不依不饒跟著，“其實詩織人很好的，再說了，感情不是可以培養嗎？還是說你嫌棄她的身份……”他轉身，拽住我的手，一字一句的開口：“都說了，我沒興趣。賀茂十六夜，如果我真心愛上一個女子，我豈會計較她的身份？！當初我愛上紫夕，難道是為了她家族背後的權勢嗎？”他笑的妖嬈，冷哼一聲便拂袖而去。

“我……”我從沒這麼想過啊，晴明。我愣愣注視著他的背影，不知如何是好。

“十六夜，怎麼了？”靜香察覺出我情緒的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