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進屋到現在都沒說過一句話的蔚邵卿開口了,聲音清冷,“不可能會是安寧做的。”
話語之中的確定和信任讓安寧心中一暖,也讓柳碧彤和洪夕月變色——剛剛柳碧彤被指證的時候,可沒見蔚邵卿為她說過一句話。
蔚邵卿不急不緩說道:“其一,安寧不可能做這種事。其二,若是安寧,以她的聰慧和能力,足夠有一百種的方法弄死夕月公主而讓人看不出半分的端倪。”
話語之中,竟是有幾分的驕傲,很像是一個家長在向外人誇獎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得不承認,這番話讓安寧真的很是受用,只是柳碧彤和洪夕月的表情都端不住了,從蔚邵卿的話語聽來,他鐵定是相信安寧了。
安寧一邊讓人將傷口包紮好了的霜兒抬起休息,一邊笑意盈盈說道:“之前你們想知道那耳墜是如何來的是嗎?我可以告訴你。”
柳碧彤既然死命想將髒水往她身上潑,安寧也不必給她留面子。
她一五一十地將自己送玉簪子給柳碧彤,柳碧彤卻在當天便摔壞,讓霜兒拿去丟掉,霜兒在路上遇到玉容,不小心將簪子掉出來。之後將簪子留著,改成耳墜的事情都說出來。
柳碧彤臉漲得通紅,當天送過去的簪子,當天就碎了——這可不是一個不小心手抖就可以解釋的事情。在聯想到剛剛杜嬤嬤口口聲聲那好姐妹的說法,大家看向柳碧彤的眼睛都有些不對勁了。
“在霜兒將簪子留著改成耳墜之前,夕月公主可還沒住到侯府中。倘若按照你們的說法,是我收買霜兒給夕月公主下毒的話,那豈不是在說我具有預知能力,事先便知道夕月公主會救駕,會以此作為進入侯府的憑證,所以才事先收買了霜兒。”
“我若是真有這樣的預知能力,還會讓你們在這邊空口無憑地往我身上扣屎盆子?”她清凌凌的眼神掃過柳碧彤和洪夕月,粉面含威。
她走到夕月公主面前,輕輕笑了一聲,“就像是表哥所說的那樣,我若是想害死你,有一百種讓人找不出不是的方法,還會蠢到給你下毒?自己智商低,就不要以為別人智商同你們一樣,簡直是拉低了我的水準。”
一席話氣得夕月公主臉都紅了,胸口起伏個不停,“你!”
安寧拍了拍她的手,說道:“別總是這樣指著人,沒禮貌。要知道你在一隻手指指著別人的時候,可是有四根手指是對著自己的。”
“噗嗤。”笑聲此起彼伏。
明明現在應該是十分嚴肅的調查夕月公主中毒事件的場合,偏偏見安寧將夕月公主給氣得要暈過去,不少人都想笑了。大家才知道,安寧看起來開朗大度,說起話來原來也是可以這麼損的。
蔚邵卿也微笑著看著安寧,狀似無奈地搖頭,只是笑容分明透著幾分的縱容。
安寧又繼續說道:“還有,如果說是我下毒的話,那麼總該要有所謂的原因吧。我為何要對夕月公主下毒?她一個遲早要離開大周的別國公主,能對我有什麼威脅嗎?”
夕月公主又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是因為蔚邵卿的緣故,安寧卻看出她的想法,直接笑道:“還是你認為我是因為嫉妒你,因為表哥的緣故?表哥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對你根本沒意思。”
再次被揭下臉皮的夕月理智全無,就要伸手打向安寧,安寧直接按住她的手,說道:“你可別被我揭穿心思就惱羞成怒啊。”
她這樣一來一回地述說,大家基本都相信安寧不是向夕月公主下毒的人,畢竟她沒那動機啊。
夕月公主恨恨道:“我怎麼會知道你為何下毒,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蛔蟲。”
安寧點點頭,看著她,問道:“現在我還有一個問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夕月公主你平時最討厭吃芹菜吧,飯菜中有加芹菜的重來都不肯碰。為何今天早上會心血來潮,吃了芹菜包子呢?”
這才是安寧有把握洗清自己嫌疑的重點之一。
她冷冷地看著夕月公主,“還是說你早就知道自己會中毒,所以才故意用芹菜來引出體內的毒素?又或者說這毒根本就是你自己給自己下的!”
一道道問題扔到夕月公主頭上,震驚的神色從夕月公主臉上一閃而過,她眼中浮現出一絲的被看破了的驚慌,然後咬著下面的唇瓣,強自鎮定:“你胡說,你血口噴人!”
只是聲音怎麼聽都有些色厲內荏,心虛極了。
“我們公主不想吃就不吃,想吃就吃,需要理由嗎?”說話的還是夕月公主最寵幸的丫鬟月環。
安寧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