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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章

民間的學子們,男子總有各種文會詩社,吟詩作賦想盡辦法為自己揚名。

但徐淺沒有這樣揚名的機會,女子的詩會所展示的文采大多在風花雪月上,於她毫無益處。

再有就是,她商戶之女的身份是連這種風花月雪的詩會都進不去的。

因此,她才想要下場一試,看清自己與那些郎君學子們的差距在哪裡。

知道差距,她才好有努力的方向,否則閉門造車,學十年也學不出名堂來。

“姐姐,你要是明年落第了怎麼辦?”還有一年時間,徐溪就已經在為姐姐緊張了。

“落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徐淺的心態很穩,“我還年輕,再過三年再考也才二十三,五十少進士,我有的是時間。”

徐溪抿了抿嘴,下面的話她不敢說。

倘若姐姐明年落第,她都能想象得到親朋好友左鄰右舍會說的話。

她與姐姐去南監上學後,喪氣話就沒少聽,總有人說小娘子就該在家學些女紅算賬,出嫁後侍奉公婆相夫教子。

他們說,小娘子讀太多書沒用。

徐溪沒有姐姐的心態好,每每聽到這種喪氣話她就生氣,忍不住與人吵。

徐淺看妹妹思緒都亂了,沒有心思看書,便合上書本,拉著妹妹去院子的葡萄架下乘涼。

“阿谷,”徐淺喚妹妹的小字,道:“你是因為蕭主簿離開南監,心裡發慌,是麼?”

徐溪扭著衣角,說:“什麼都瞞不過姐姐。”

徐淺道:“阿谷,蕭主簿能去南邊或會有大作為,你該為她高興才是。”

“我是很為蕭主簿高興啊,”徐溪忍不住扁嘴,“可是南監那些人……蕭主簿不在了,我們會不會被欺負死?”

“阿谷,你要記得,記一輩子,”徐淺握住妹妹的手,鄭重說道:“有貴人幫助,那是運氣,但我們不能靠運氣活著。我們得自己立起來,我們站得直、站得穩,就任何人都不能打倒我們。”

“姐姐,我都知道,我只是……”

徐溪是家中最小的孩子,被父母兄姐寵愛著,在去南監讀書之前幾乎沒有遇到一絲挫折。

到了南監後,見識到人類的多樣性,她大受震撼,一度產生了厭學情緒,全靠徐淺陪著耐心開導,她才重新振作起來。

“再說,現在的南監不是之前的南監了,”徐淺道:“顧祭酒被罷免後,現在主事的是沈祭酒,她與顧祭酒不同。”

南監的祭酒除了顧晟之外,還有位檢校祭酒沈徽純,但因為“檢校”二字,沈徽純被顧晟、司業和監丞等人聯手壓制,說她名不正言不順,以致幾年都無法作為。

現在的南監沒了顧晟,最高長官就是檢校祭酒沈徽純,雖還有司業、監丞與之對抗,比起之前的情況來是好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徐溪靠著徐淺,小聲說:“姐姐,為什麼陛下開設南監之後,就再沒管過,這不是她當初力排眾議開設的女學嗎?”

“萬不可如此想,”徐淺有些嚴厲地看向妹妹,把徐溪看得縮了脖子,才說道:“陛下日理萬機,天下大事何其多,她怎可能盯著一個小小的南監。陛下將門給咱們開啟,接下來的路就得咱們自己走,若我們南監每次貢舉都能考出幾個進士來,誰又還敢輕視我們呢?”

徐溪握住姐姐的手搖了搖,撒嬌說:“我希望姐姐明年能考個狀元。”

徐淺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我盡我所能。還有,我要真能中狀元,也是在後年的春闈。”

姐妹倆再說了一會兒話,看夜色深了,明日還要早起上學,便回房歇息。

-

六月二十,休沐。

吳府的喬遷宴就設在這日。

清早,崔時吩咐僕役將府內外灑掃乾淨。

“切記,不可揚塵,迷了貴客們的眼。”

“那簾子捲上去些,別擾了貴客行走。”

崔時點了些細節叫僕役們注意,他一路到了大門處,叫門房把門開啟,他站在門外替自家知州老爺迎賓客上門。

才出去,往左右看了兩眼,就遠遠瞧見左邊鄰居家的管家站在鄰居家門前。

“哼!”崔時翻了個白眼。

討厭的鄰居。

臨近巳時,逐漸有賓客上門。

沈摯與妹妹沈徽純是巳時正的時候到的,蕭燁和吳桐聽聞沈摯來了,親迎了出來。

蕭皎跟在父母身後,接待沈徽純。

“姓顧的老匹夫被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