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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藝。

其實當時仍有些不服氣的,修業時也有些毛躁。直到三年之後,我因為粗心,給暗衛治傷時差點出了人命,被醫主責罰。

“不服氣?你在那比試中用毒——雖然不是什麼厲害的——已是落了下乘。墨悠在中毒之後能夠立即解毒,證明他對這些東西的操控和感知能力已在你之上。若他一開始就用他自己擅長的武器,你便早已輸了。這試煉本就是綜合評測,你爭勝之心太強,做法有失妥當。現在又粗心大意差點害人命,理應受罰。”

我被罰背藥典、抄藥經,很多篇、很多遍;每天的基礎武修多加一個時辰。

墨悠的武器,是針線。在他不太擅長的劍術上,我們才堪堪比了個平手。

儘管如此,好勝的心仍在。我一直就,追下去了。但墨悠的腳步……到他繼任閣主的時候,我才明白,自己雖有進步,但卻永遠追不上他。

看在我眼中,一襲紫衣紫發的翩然身影,是一道絕美的風景。

我十二歲那年,老閣主卸下了幾十年的易容,真實的臉竟然非常年輕,不過三十幾歲,其實當年他已逾七旬,為了找個合適的弟子,他花了太多年——好歹是把墨悠給等到了。

據說這是鏡檀閣的傳承,當下一代閣主正式具備認可的繼承能力時,其外形上時間的流逝便靜止了,直到下一位繼任者出現,時光才又開始流轉——不過我想,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吧,肯定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墨悠的身形,止於十五歲。但我總覺得,就是那十五歲的樣貌也不像是真的,似乎他沒有小時候好看了,不過我也拿不準。

那年春天,墨悠的成人禮之後,老閣主便與墨悠相較,最後敗於墨悠之手。他很欣慰的卸下了閣主的擔子,清閒養老——容顏雖然年輕,畢竟內裡的器官都已經老邁,雖說學武的人保養得當會長壽一些,但老閣主身上積年的舊傷本來就是靠心念硬撐,現在事業後繼有人,所有的心事均已放下,一鬆懈便爆發出來。墨悠盡心熬藥端茶倒水伺候著,一年之後老閣主仍是去世了。

那時,墨悠帶著鏡檀閣全部弟子為老閣主送終。

他在靈前長跪了五天五夜,粒米未進,滴水未沾。

眾人覺得實在是太久了,那些老一輩的也看不過去,便要和他同期的我去勸勸。

待我去看的時候,才發覺墨悠竟然已經跪著暈了過去。

像我們這樣從小受訓,從不見父母,亦不知父母是誰,跟了一個固定的師傅才算勉強安定下來。十年之間,老閣主待墨悠如同親子,他如此也是應當,只是不該生生把自己跪暈。

我把墨悠抱回房裡,他四肢都僵硬了,膝蓋上更是青紫一片。他絲毫未使用武功,硬是如普通人一樣跪了那麼久。我給他按摩了半日,總算是有些緩和,強灌了一點米湯,好歹是醒了過來。臉色蒼白如紙,不錯眼珠的盯著床頂,幽幽的讓人心悸。我放心不下,便守了一夜。

“老閣主知道你的孝心,也不必熬成這樣。”我勸他。

“你好起來,把鏡檀閣打理得妥妥當當,才是老閣主希望的。”

“……嗯。”

出了聲便是沒事了。

休息了兩天,眼見著好得差不多,開始理事。

忙了一整天。

傍晚的時候,墨悠叫住了我。

“原徽,幫我整整骨吧。”很疲憊的聲音。

原徽,是我的名字,我與他相識十來年,一直都是稱呼他墨悠的。現在換成了——

“是,閣主。”

“……叫我墨悠。”

“好,墨悠。”

……

紫色的長髮順到一旁,衣衫褪到腰部以下,露出白晰的肩背,毫無瑕疵,如一塊瑩白美玉,手感出奇的好。拿捏分寸的按下去,觸及之處,滑膩卻冰涼。

心念不由得微微一動,隨即就滅了下去。

誰知手下的身軀,卻漸漸有些顫抖。

嚇了一跳,仔細瞧去,竟是在哭。

胸中某個地方被開啟一個小口。

“原徽…師傅他,不在了。”原來是為了這個緣故。

“好像是突然沒了支撐似的……”

畢竟墨悠年紀尚輕,經驗也不太足,資歷老的那些人也確實不好應付。以前老閣主還在,總算是對他的支援,現在靠他一人,會累也是必然。

他同我一樣,不過是個十六歲的少年而已。

孤零零,一個人。

我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