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頓時讓他不由微微一曬,左手微微屈指一彈,只聽“啵”的一聲,秦帆身體左側三尺處無聲無息中亮起一點幽光,繼而光芒一閃而逝,彷彿一顆黑色的煙塵,在剎那間被人爆碎。
“誰,是誰?”
老嫗臉色一白,彷彿陳年的橘皮之上下了一層霜,身軀微微一晃間嘶聲叫囂道:“七婆婆的東西,你也敢毀?啊啊啊……”
頓時,黑衣老者雙眼一眯,鷹爪子似得雙手豁然一展,頓時,無數道煙塵如同道道的蛛網,遍佈了周圍十里之內的虛空,與此同時,老嫗張開大口,一粒粒黑色的煙塵彷彿連綿不絕的霧氣,源源不斷的直飛而出,不過片刻便佈滿了空中,然後,“嗡嗡”聲中,那無數的煙塵顆粒光芒一閃,化作了一隻只黑色的怪異蚊蟲,徑直落在了黑衣老者發出的蛛網之上,彷彿蜘蛛般攀附其上。
一時間,方圓十里似乎佈下了天羅地網,嗡嗡的雜音中,齊氏三兄弟分列三角,豁然一聲暴喝,手中各自出現了一把長槍,血色的長槍,散發著凌冽的殺氣,三雙大眼睛如同牛眼般瞪得圓圓,手中的長槍如同探著蛇信的毒蛇,意欲擇人而噬。
於是,六人中唯有那白衣少年,盤膝坐在大地之上,雙手溫柔的摩挲著劍匣,一縷縷淡淡的青光,不斷的在十指間流轉不停,即使而今風雲激盪,可是,少年依然心無旁騖,猶自觸控著黑色的劍匣,似乎那堪比人高的劍匣,便是他的夢中情人。
此情此景,秦帆斷無再次隱遁的說法,他朗然一聲長笑,而後,施施然渾身青白色的光暈一抖,驀然出現在了六人身前,一襲青衣,自有一股傲然的風範。
黑衣老者雙眼一眯,這個少年給他的感官大不相同,雖然他和老嫗一直不和,可是,供奉堂中就算是最不服輸的修士,也不得不承認兩人的功法卻是相得益彰、珠聯璧合。
可是,此刻在天羅地網的籠罩下,這個猶自施施然不緊不慢的踱步而行的少年,卻讓他感受不到一絲一毫的氣息。
似乎,天羅地網中根本就沒有這樣一個人 ?'…87book'
可是,這怎麼可能?
黑衣老者雖然經常被眾人戲謔為黑老2,但是,眾人皆知他智謀高絕,雖然大多時候都是陰謀詭計,可是,修行之人勝者為王,只要能夠在無邊無際的殺戮中生存下來,那麼,別說是陰謀詭計,就算是多麼下作的事情,都會有人願意出面、願意出手。
因此,當黑衣老者露出慎重的樣子時,其餘諸人雖然心中不解,也不得不慎重對待,就算是一直叫囂著的老嫗,在望著秦帆徐徐而來的風姿之後,也不得不神情一斂,枯瘦的十指間泛著深沉的黑色光點,一直隱而不發的同時又何嘗不是在蓄勢待發。
一時間,就算是再憨再傻的人,都知道這個少年不好惹,那個什麼勞什子王執事給他們的訊息,分明就是假訊息。可惜,此時此景卻不由的他們破口大罵王執事,最主要的卻是安然的度過眼前的關卡。
於是,除了安然而坐的白衣少年,齊氏三兄弟、老嫗七婆四人,將目光紛紛聚焦在了黑色老者的臉上,而黑衣老者也罕見的一言不發,十指如同彈琴般抖動不停,恍惚中,天空中、大地下的蛛網似乎都在散發著某種奇異的共鳴,而這種共鳴產生的震動,又是一種無形無質的波紋,不斷地向著秦帆湧去,似乎要藉此一探秦帆的根底。
“可惜了!”
秦帆心中長嘆一聲,不得不說,進入靈界這麼點時間,他也算是久經生死了,別的不說,就說眼前的六人,那三兄弟修行的應該是某種合擊之法,就如同大寶三兄弟那般若是三人合一,恐怕便有越階挑戰的能力。
至於黑衣老者,這種蛛網封禁能力非同一般,而在和老嫗那怪異的蚊蟲合一之後,更是可以發出某種奇異的音波,這種詭秘莫測的音波,就算是自己也根本無法察覺。
但是,誰讓他們流年不利,正好遇到了身懷分寶巖的自己呢?
於是,秦帆只是右手雙指微微一動,頓時,一股洶湧澎湃的黃光,似乎凝成了實質一般湧出了體外,光芒之中,無數的大地山川若隱若現,其中更有一座通天巨峰,彷彿天地脊樑一般勾連天地,散發著強烈的威勢,黑衣老者眼神一抖,心中居然湧出一股子壓抑不住的臣服之心。
這一下,他心中再也不敢有絲毫的倏忽,趁著眾人蓄勢待發已至巔峰的絕妙之時,大聲喝道:“出手!”
同時,黑衣老者彷彿抽筋了般一直戰慄的十指鷹爪似得朝前一揮,霎時間,天空之中彷彿吹過了一陣颶風,蔓延十里的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