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
傅君顏的車停在了別墅區的公共車庫,終於到了家門前,我有點緊張,咬著下唇偷偷瞅瞅傅君顏,再偷偷瞅瞅門,傅君顏伸出指頭,笑著讓我別咬唇。我再看看他,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暗自做了下心理調適。
我吸了口氣,就上前一步,拿鑰匙要去開別墅外的歐式鐵門。傅君顏卻笑著搖搖頭,把我拉回到他身後,上前按響門鈴,爹地接起後,我聽他開口緩聲道:“伯父您好,我是傅君顏,冒昧來訪,請多多包涵。”眼底一片溫和從容。
進到屋內,爹地看看我,又看看傅君顏。顧小安在樓梯上扶著把手探著腦袋往下看,看見我,脖子縮了縮,小傢伙被我恐嚇後,如今日日都怕我沒收走他的奶瓶。再看見傅君顏,哇的一聲蹬著小腿往屋裡跑,我們只聽他一個勁的喊:“啟啟!啟啟!姐夫來了!姐夫來了!”不一會,一人一狗就齊齊越過我和爹地,直奔傅君顏。小啟吠的那個歡喲!顧小安眼底那個晶晶亮哦!我側過頭看爹地,爹地看著顧小安在傅君顏懷裡拱的歡快,表情很是陰暗,心中篤定,傅君顏果斷被爹地記恨了……兒子,女兒,狗,全部倒戈啊有沒有?
爹地也沒說話,朝傅君顏勾勾手指,傅君顏摸摸安安的頭,朝安安笑了笑。又低頭順了順小啟。這才直起身朝爹地走去。我彎□把安安抱進懷來,把中指比在唇上,示意他噤聲。小傢伙一雙大眼睛骨溜溜轉著,看著我乖乖的點點頭。我再抱著安安起身,兩個大活人卻不見。安安這個小聰明鬼,見狀拉拉我的手,抱著我的脖子,伸出小手指了指右邊,貼著我耳邊鬼兮兮的小聲說:“好多書的房子裡。”
我點點頭,親了小傢伙一口,朝他眨眨眼:“去偷看?”
小傢伙的頭點得飛快。
“小啟會被發現的……”我又指指小啟,嘟嘟嘴看著顧小安。
顧小安憨憨的看看我,然後,從我肩上探出頭,垂著小腦袋,對著搖著尾巴哈著氣的小啟說:“啟啟不動!”果然,很神奇的,小啟一雙後腿蹲下,乖乖的坐在地上不動了。我一直覺得,小啟和安安,達到了人狗合一的境界,雖然我這麼說的時候,被傅君顏拍了一下腦袋……
我貼著牆走,順著未合死的門,偷看書房裡的爹地和傅君顏。
爹地的表情,傲然冷漠。
傅君顏端正的坐在沙發上,他臉上不溫不火,帶著三分笑意,與爹地對視,不拘謹,也不露怯。
說實話,家裡的隔音實在太好,門沒合死,我還是聽不清。不過嘛……嘿嘿!我笑的像個賊,朝安安使了個眼色,小心翼翼的抱著顧小安,朝樓上的房間走去。
因為,書房裡有太多重要的檔案和古董,所以,房裡裝了監視器,還帶錄音的。我在爹地房裡摸了半天才找到鑰匙,終於千辛萬苦之後,開啟了監控室的門,調到了書房的畫面。好不容易把收音調好,就聽爹地問:“會下棋嗎?”我心裡一咯噔,什麼知父莫若女啊……
傅君顏笑了,不卑不亢的直視爹地答:“君顏不會下棋,但,願意陪伯父下一盤。”……
爹地揚揚眉,擺擺手說:“和我下一盤就算了。”我心中撥出一口氣,爹地良善啊……卻聽他又道:“我近日得了本棋譜。”說著起身,把桌案上的格布掀開。見到那擺得好好的棋盤,我垂頭嘆息。顧小安想必進日也受到了圍棋的摧殘,看見棋子,耷拉著小臉跟著唉聲嘆氣,奶泡泡的小臉上滿是惆悵。
只聽爹地繼續說道:“這是書中的一道殘譜,你看這黑子被白子所困,一看就是死局,你能讓黑子脫困嗎?”我忍不住翻白眼,人家都說了不會下,你還讓人家給你解棋局,是要怎麼無良啊……
傅君顏面上不動聲色,只是頷首,垂眸認真的看著棋局。爹地壞壞一笑,往椅背上一靠,悠悠哉哉的敲著桌面,我忍不住嘀咕:“這樣很吵有沒有?影響別人思考。”說著還戳戳顧小安,顧小安馬上腆著臉點頭,乖兮兮的。
只見爹地敲著桌面的手頓了頓,揚嘴壞笑道:“你要是不行,也就算了。”說著也不看沉思中的傅君顏,盯著自己櫥壁的古董花瓶,滿意的左瞅瞅,右看看。
……我無語,好無良……
見傅君顏依舊安然的坐著,一點也不為所動,神色泰然,姿態端正,只是垂眸深思,卻氣息舒緩如流雲。少頃,他突然嘴角微微揚起,如暖陽過境,他伸出手,執起一枚黑子,那手,骨肉均勻,修長,毫無瑕疵。一起,一落。卻是退了一步,粗看,是黑子自毀一片,再一看卻是退一步海闊天空,置之死地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