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產科做檢查。我因為他開刀的傷口緊張兮兮,再看他腳上的兩個大‘包子’,堅持要他坐輪椅才可以和我一起去。傅君顏也好脾氣的依我,一路上對於路人探究的神情,淡然的視而不見。而且他還很不介意大家欣賞他那包的完全沒有水準,和木乃伊一樣的腳丫,電梯里人家盯著看的時候,傅君顏還會洋溢著無比幸福的微笑望著我說:“這是小愛替我包紮的。”我就滿頭黑線的推著輪椅賠笑,心想,那‘包子’,你不嫌醜,我嫌醜啊…傅君顏!…
我到現在還沒有什麼妊娠反應,如果不是因為遇險所以做了身體檢查,我想自己也不會這麼快就意識到有了孩子。傅君顏說,這孩子天生是有福氣的,因為未出世就遭遇了那樣的苦難,老天也會捨不得,也會越發疼惜他的……
傅君顏在新聞釋出會之後,就找人給我換了醫生,以後定期給我做檢查的換成了醫院婦產科最好的方醫生,方醫生年紀很大,是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看上去很和藹可親。檢查的時候她手上的動作也很輕,笑眯眯的,慈眉善目的樣子,讓人看了心情也跟著變好。
簡單的複診之後,方醫生說寶寶健康,我也健康,身體營養不良的狀況也改善了不少,不過還需要持之以恆的補充營養。
傅君顏這才鬆了一口氣,臉上清雅地笑也明朗了許多。卻突然從口袋裡掏出一本小本子和筆,溫雅而客氣地問:“方醫生,不好意思,我可以再麻煩您一下嗎?”
方醫生挑挑眉,毫無芥蒂的點點頭。
然後我聽他說:“君顏沒照顧過孕婦,雖然在網路上搜了一些資料,但還有一些不是太明白,需要再勞煩您。”說著卻突然因為我的動靜頓住,側過頭望著正仰著臉打哈欠的我問:“困了?”我點點頭,又捂著嘴連眼睛都眯了起來。
傅君顏臉上劃過一絲寵溺無奈,無聲地揉揉我的發笑了。然後他轉過頭歉意的望向方醫生,一邊收起本子和筆一邊說:“不好意思,方醫生。小愛睏了,我先陪她回房間,一會再來打攪您可以嗎?”我心裡暖暖的,可是真的好睏,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回到病房後根本顧不上傅君顏,抱著被子往陪護床上一倒,不知雲裡霧裡的就睡成了‘死’河豚。
傅君顏出院的時候,我們都上了車,我才想起安安的小畫本,因為‘弟弟’在裡面實在太寶貝,一直被顧小安監督著妥妥的壓在了抽屜底下。可我什麼都收拾了,偏偏把它給忘了。只好呼了口氣,擺擺手讓表哥停車等我一會,轉頭和傅君顏說了一聲,就回頭去病房裡拿安安的畫本。
可是在醫院的走廊,我卻遇見了jay,看見他的時候我有一瞬的茫然。聽他喊我‘小愛’,一雙眼打量著我,我陡然覺得不習慣,可怎麼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裡怪。
jay的精神狀態似乎又不太好,他眼底的黑眼圈尤為明顯,臉色也很差,泛著淡淡的暗青。我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朝他點點頭。
“小愛,我看了新聞,你身體還好嗎?”他也是一愣,極快地向我走近了幾步,眼底的關心卻做不了假。
我心裡卻有些尷尬,遲疑的點點頭,看他手裡拿著病歷,靠邊走了兩步才猶豫著開口,我說:“我挺好的,jay你最近好嗎?你手裡拿著病歷是生病了?還是?”
他朝我笑了笑,卻搖了搖頭,眼底多了幾分暗淡,有些蕭瑟的說:“玫姐的孩子生了。”
玫姐的孩子?雖然他的說法有幾分古怪,但是聽見孩子,我不自覺的就笑了,揚起唇角就問他:“那恭喜你啊!是男孩還是女孩啊?”
“女孩。”jay望著我,回答的時候,嘴邊的笑卻有幾分苦澀。
“怎麼了?你不喜歡女孩嗎?”我皺皺鼻子,前世他說到女孩挺開心的啊……
他聞言搖著頭欲言又止,苦笑的垂下頭,拿著病歷的手也突然捏的死緊。我看他青筋暴起的手背有些害怕,剛想退開,卻聽他終於壓抑著低聲對我說:“孩子有唇裂。”
“什麼?”我傻了……
“就是兔唇。”
我滯了滯,真的尷尬了。那個孩子,那個前世要了我命的孩子,竟然……這是我怎麼也想不到的答案……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也實在不好說些什麼。只好走上前,輕輕拍了拍jay的肩頭,希望能給他一點安慰。
卻不想在我的手心觸及jay肩膀的時候,他的身子猛地一顫,然後我聽他說,帶著幾分哀嘆和掙扎:“醫生說孩子可能有問題的時候,我早就說過讓她放棄這個孩子。可她怎麼也不肯…她總認為我是想拋棄她……”說著他望向我,那是一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