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生一種詭異的焦躁感,就像是一旦失去了現在的時機就等於永遠失去了那個機會似的,把浮現在腦海裡的疑問,逐個從口中吐露出來。
“那麼說,他的目標就是裝有零時謎子的那一方了?如果是以寶具為目的,那為什麼會轉移到我的身上?這不就表示他的奪取行動失敗了嗎?”
面對這個可能瞭解全部有關自己這個存在的人,他緊咬不放地連續提出疑問,甚至忘記了自己身處不安定的屋頂,他坐起身子繼續問道:
“在那場戰鬥中,零時謎子到底是怎麼樣轉移到我的體內的?”
然而,兩人卻沒有回答這位渴望獲得核心回答的少年的問題,他那軟弱而不可靠的形象突然生了這麼大的變化,也讓她們心底裡吃了一驚,
(這傢伙到底…?)
(奇怪。)
悠二儘管順著勢頭連續問出了幾個關鍵的問題,但卻不帶有怒氣,不僅如此,還從本應是他單方面接受的死亡通告之中,抓住了關鍵的線索,逐漸接近事態的核心部分。
說起來,自己也曾經聽少女捎帶驕傲地說過對這個少年的評價,在面臨為難的時刻,頭腦會突然間變得異常靈光,兩人在無意之間,透過自己的行為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我卻不能對此表示佩服…不,是絕對不可以。
(絕對不可以。)
(立刻實行。)
自己說這番話,本來只是為了對接下來的行為創造藉口而已,卻被這個身為密斯提斯的少年莫名其妙地緊咬不放,威爾艾米娜不由得感到一絲後悔,果然這種事,還是不該有多餘的想法,應該戰決為好,其實如果這樣做能說服自己的話,本來就不必說那些多餘的話,然而她似乎打算無視這一點,
“到底在約定的兩人和壞刃戰鬥時,生了什麼事?”
“不明確是也。”
威爾艾米娜以一個突然的回答強行打斷了對話。
吃了一驚的悠二,以一種類似惋惜或者是哀求的口吻,請求她繼續說下去,
“咦,但當時你不是親眼看著的嗎?”
“比起那種事,現在已經接近零時的時限是也,馬上開始鍛鍊吧。”
“開始。”
兩人似乎已經沒有繼續說下去的打算了,
坐在屋頂上的悠二,他的右手腕再次被不知從哪兒伸出來的鍛帶纏住了,
“等——”
連抗議的時間也沒有,他又一次被拋上了半空。
“——哇啊?”
“必須更確切地認識自己。”
威爾艾米娜在下方出怒吼,同時鬆開了纏在他手腕上的緞帶。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從數米的高空中,一下子落到硬邦邦的屋頂上,別說實踐指示的內容了,甚至連理解的餘暇都沒有,眼看著屋頂不斷逼近……
“嗚,啊?”
“喀哐”的一聲,隨著這沉重而可怕的撞擊音,感覺到自己身體被屋頂反彈了起來,然後開始往下滾落,悠二不由得急了。
“嗚…哇啊啊啊!”
悠二拼命地想用手指抓住瓦片來防止身體滾下屋頂,但這種反作用用力似乎比想象中還要強。
(掉下——!)
他沒有掉下去,雖然很勉強,他的雙臂幸運地同時卡在屋頂的邊緣上,落下時的受的打擊,反而因為麻痺了,已經沒什麼感覺,取而代之的是,心臟好像要從內側衝破胸口似的,狂亂地跳個不停。
“你,你別這樣亂來啊!”
心臟的跳動聲音甚至傳到了耳朵裡,悠二大聲喊了起來,其實能夠這樣子抓住了屋頂的邊緣,也只不過是運氣好而已,大好,如果真的掉下去的話,那跟緞帶也應該會救——
(——!?)
悠二突然間感覺到脊樑上湧起一陣刺骨的寒氣,不由得大吃一驚。
不斷跳動著的心臟,彷彿正被一種黑色的恐怖,以極為可怕的度侵蝕著。
(她真的…會救我嗎!?)
把疼痛的手指鬆開之後,他感覺到有好幾根手指已經滲出了血。
他抬頭向屋頂的最高點看去,只見那個如同雕像一般直立不動的女性仍然呆站在那裡。
沒有笑。
也沒有怒。
(——不!)
他突然產生了一種可怕的確信。
“確切的自我意識只能讓自己的存在顯現得更強,成為一切力量的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