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一緊,感覺不好,忙沿著梯子爬了上去,看見一根燒得焦黑的木樁子壓在青青的背上,慌忙上手挪開。
二斤隨後也從地窖爬了上來,顧不上埋怨裴青青的粗枝大葉,慌忙和大能把青青抬到安全的地方。
大能翻看了青青的眼睛,眼中並未充血,動了動她的胳膊,“二斤哥,你快去村裡把蘇郎中請來。青青姑娘應該沒有傷到骨頭,幸好木頭已經燒得差不多了,並不實,等郎中來了看看是什麼問題。你順便讓村裡跑腿的小乞丐東子,他們人脈足,趕緊去蘭源鎮上傳信兒,算了一下,夏掌櫃和孫哥應該快到蘭源鎮了,要快!”
說完便揹著青青朝一牆之隔的廂房走去。
二斤還在變故中目瞪口呆,聽到這話,回過勁來,滿口應著,這時沒有主心骨可不行,說著慌忙朝桃花村疾步走去。
……
“唉喲,你是要顛散我這把老骨頭嗎?快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從二斤背上下來的蘇郎中理了理花白的鬍子,從東子手裡接過藥箱,整了整衣服,這才朝西廂房的走去。
蘇郎中年事已高,走路慢,二斤怕耽誤了醫治,把蘇郎中揹著便朝酒肆跑了過來,東子正巧在醫館附近乞食,也跟著跑了過來。
二斤見這老頭磨磨唧唧,氣都不打一出來,又不敢發火,恨不能扛了他去西廂房。
這臭老兒,若是青青有個三長兩短,非把他的醫館砸了不可。
蘇郎中見著個人便上去把脈,翻看小妹的眼睛,小妹被弄醒了,揉著眼睛,“爹,這人在做什麼啊?一宿沒睡,困死俺了。”聲音裡滿是埋怨,小嘴嘟著,困得眼兒都睜不開,又側身睡了過去。
大能聽見動響,忙請了蘇郎中來到裡屋,青青的面朝枕頭,頭歪側在一邊,小臉上烏漆麻黑沒有一塊乾淨地兒。
做了例行的檢查之後,蘇郎中撫了撫花白鬍須,“裴姑娘沒事兒,這位小夥兒處理得很及時。她後腦勺受了砸,暈了過去,半個時辰過後應該能醒,後腦勺上的鼓包若是三四天後消了,那便沒事,若是沒消便是有水腫,情況就不樂觀了。
臉上的傷,用這個膏藥一天塗抹三次,後腦勺上的包塊,先不要去碰,一定要悉心觀察著,有什麼變化,立即來醫館找我。”蘇郎中說話有蒼老的顫音,說的極慢,二斤在一旁急得抓耳撓腮。
見他連張藥方子都沒有開,抓住他的手,愣是讓再給看看。
蘇郎中沒言語,望向劉大能,大能會意,寬慰道:“二斤哥,蘇郎中的意思就是青青姑娘沒有大礙,若是頭上的大包全部消腫的話,就完全好了。”
解釋完親自送了蘇郎中出去,東子得了跑腿的銀子,便跟著蘇郎中一起出了酒肆的小木門。
……
蘇小小一行人的馬車終於在天黑淨之後來到了蘭源鎮,入夜的蘭源鎮依舊熱鬧,一串串紅色的燈籠,照亮了鎮上的夜空,也讓繁華露出一角,雖然舟車勞頓,蘇小小卻興致勃勃。
夜市的小吃,光是途中經過的時候聞著味道就讓人浮想聯翩,小吃也是蘇小小‘美食版圖’裡不可或缺的一角。
在鎮上最好的客棧——慕雲客棧安頓好了之後,蘇小小提議大家出去走走,幾人都表現出了疲態,說要回房休息,真正有些掃興。
蘇小小可不甘心把這麼難能可貴的學習機會,讓給睡眠,反正睡覺天天都有睡,多睡會兒少睡會兒完全沒差。
她一個人拿了些散碎銀子,下了樓梯正欲走出客棧大堂,身後響起蓁胥的聲音,“我也睡不著,不知可否同行?”蓁胥幾步便踱到蘇小小跟前,她四下張望一番,連阿福都沒有跟著,這情況實在是少見。
有人作陪當然更好,只是……誰她都歡迎,就是蓁胥讓她有些為難,畢竟她現在溜出去是為了品嚐蘭源鎮夜市小吃的,自己在他面前已經形象掃地,若是又被他看見自己如同‘豬玀’一樣的吃相,兩人就真沒有任何的可能性了。
再說她並不是一個人出去遊蕩,夏歌笑說服不了她,也跟在她的身邊。見蓁胥追了上來,他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雖然不情願,但是人家好歹是王爺,她也不敢忤逆,只好同意。
抬腿走出客棧之時,正好有人進來,男子似是有事,所以非常匆忙,走過之時攪得空氣浮起暗香,一個男人抹得哪門子的香粉,真是……所以便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正巧男子也轉過頭來看她,額前的劉海遮住了他半張臉,只能看見半側臉龐,細長的丹鳳眼,眼神犀利,似是在什麼地方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