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意毫無反應,用手碰了碰他。
�“嗯?老師?您怎麼坐在這裡?”
�“呵呵,為師不是一直都坐在這裡嗎?”
�“哦!”
�“……”
�“……”
�師沉默,徒沉默。
�“老師,閒兒妹妹不喜歡我送給她的禮物。”
�“哦?那你送了她什麼?”
�“我把母親送給我的生辰禮物送給她了,是那把小古箏。”
�“呀,那麼貴重的東西,你怎麼給她了?這麼多東西,她一時沒看到,不表示她不喜歡。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小玩意,你不可以送給她。”
�“送給她,她也不喜歡,她轉送給顏九公子了。”
�“為師明白你疼愛閒兒的心意,不過,這把小古箏是當年你父親送給你母親的定情信物,除了製作上獨具匠心,木質更有解毒避毒的奇異功效,可是天下難得的奇珍異寶。”
�“可是,師傅,那是我趁閒兒不備,強塞給她的……”顔子君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幾不可聞。
�花定安驚愕不已。
�他抬眼,向著慕容意細細看去。這一刻,褪去冷凝孤傲的保護膜的慕容家嫡長子,臉頰上竟然生出了可疑的紅暈,完全變成了一個正向跟自己親近的長輩使著小性子的俊美少年郎。
�花閒週歲生辰的大幕完美落下。
�第二天,花閒一覺睡到自然醒。伸一個大大的懶腰,彷彿再獲重生。
�忽然想起昨天那一堆尚未來的及鑑別的寶貝,她一個軲轆跳下床,奔到了小花廳。呵呵,果然知閒兒者九哥也。禮物旁邊那口小檀木箱子,不正是她昨日渴望的聚寶箱嗎!
�我翻,我翻,我翻翻翻。
�一個上午,藏寶行動終於結束。
�花閒拖著疲憊的小身子,撲倒在床上。哎喲,什麼東西,咯得慌。她翻身爬起來,找。最後,花閒從被窩裡找出一把暗紅色木質小古箏模型。這個小玩意有些面熟,哪裡來的?花閒擺弄了半天,越發覺得這塊木頭很是特別,放在小鼻子下聞了聞,果然一股極淡的馨香,吸一口氣,頓覺周身舒暢,遍體生香。好一個寶貝啊!九哥竟然藏著不送給我!本娘子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 花閒氣沖沖的下床,就要奔出去找顔子君算賬。可是,再將手中的小玩意細細觀察一番,她又有些猶豫了。
�九哥既然沒拿出來作為生辰禮物送給她,那必是九哥極喜歡的。而且這是把小古箏模型,即使是真的古箏擺在她的面前,她玩不轉,也沒有興趣玩轉。九哥就不一樣了,他那樣一個翩翩佳公子,就是要配如此雅緻的東西,不是嗎?
�思忖,猶豫,三番四次,花閒最後還是乖乖爬回床上躺著。
�躺著,躺著,便生出了一股子膩歪。
�日子一天一天過,她覺得自己真要變成寄生蟲了。
�
�花閒兩隻小手在懷中一摸,不對,身上只有一件貼身的小夾襖。昨日的寶貝呢!緊接著又是一番翻箱倒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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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顔子君進門,入眼,一片狼藉。
�“閒兒,你又玩什麼花樣?”
�“我的寶貝都沒了?”
�聽著花閒小委屈的腔調,顔子君輕笑出聲。
�“呵呵,閒兒,九哥給你變個戲法,寶貝立馬就會出現在閒兒面前,不過,你要怎樣答謝九哥呢?”
�“顔子君,你快把寶貝給我教出來,我數三,否則,休怪本娘子不客氣!”顔子君見到花閒怒目而視的蠻橫樣,心肝一顫,我的阿孃呀,這個小妮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得罪不起。
�還沒等花閒攻城略地呢,顔子君已經繳械投降。
�
�顔子君和花閒兄妹兼夫妻兩個小人盤腿坐在床上,一起研究著花閒最愛的寶貝。
�那支毛筆。
�那把絲線。
�那塊小金錁子。
�那支長槍。雖然是木頭的小模型,那也是長槍。
�
�看了一遍,又一遍,花閒一個人悶悶的傻笑個不停。
�顔子君莫名其妙。
�“九哥,你說這些寶貝中,除了這把長槍,都是哪些最可愛的人給閒兒的呢?”
�“咳咳……”顔子君拿起那把絲線,舉到花閒面前,一臉莫測高深,“就是啊,這會是誰送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