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出口,陳嬌便如竹筒倒豆子一樣將所有告訴了他。
“我後媽很壞,她整天總是煽動我爸,讓我爸罵我,和我作對。本來我爸說好了這間屋子不賣也不出租,所以有時候我在家受了委屈就會跑過來哭一頓,住一晚。可是現在我連去的地方都沒有了……”說著說著,又牽動了陳嬌的傷心情緒,她又忍不住抓著劉澈的上衣領子嗚嗚地哭起來。
不知為什麼,她在這個陌生的男人懷中,竟不覺得害怕彆扭,反而有一種溫暖踏實的感覺。就如她剛剛見到他時從心底湧上的那股熟悉之感,所以一口氣沒有防備地將自己所有事情都同他說了。
“大概是我爸將房子租給你的時候忘記我也有鑰匙了,沒向我要去。”靠在劉澈的胸膛前說著,陳嬌突然有些不妥,趕緊坐直了身子,有些尷尬地看著劉澈,捋了捋耳邊一縷碎髮,低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一時失態了。”又想起自己剛才沒有說完的話,往口袋裡掏了掏,掏出一串鑰匙輕輕地放在了面前的桌上,同時鑰匙發出一陣很好聽的叮鈴聲。陳嬌的目光一直盯著那串鑰匙,似是不捨:“現在既然知道了,肯定要還給你的。這是這間屋子的大門鑰匙包括所有房間的鑰匙。”說著說著,陳嬌的眼眶又紅了,抬起手用袖子胡亂地擦了一下臉,才稍稍緩了緩神色,鄭重地看著劉澈:“對不起!我不知道房子我爸已經租給你了,誤闖了這裡。真的很對不起。”
從剛才陳嬌斷斷續續地話語中,劉澈也大致瞭解了眼前這個女孩的背景,也完全明白了她為什麼會身穿睡衣出現在這裡。又見著陳嬌套上來時的拖鞋就要走,不由出口叫住了她。
“等一下。”
對上陳嬌詢問的目光,劉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時鐘:“都九點了,你還沒吃早飯吧?要不在這和我一起吃得了!”
被劉澈一說,陳嬌真覺得自己有些餓了,停了腳步轉過身,低垂著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可以嗎?”她出門太匆忙,也沒有帶錢,不能在外面買早飯。但如果現在回家去吃飯,肯定會被那個女人笑死的。
劉澈很爽快地一點頭:“當然可以!”說罷又指了指廚房朝她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今天的粥正好煮多了。”
聽到劉澈的話,陳嬌已是開心地蹦了起來,見他站了起來,又拉著他的衣角說:“謝謝啊!我身上又沒帶錢,正在怕回家被我那個後媽嘲笑呢!”說罷又興沖沖地衝進了廚房,一邊喊著:“我幫你端出來!”
這裡原本就是陳嬌的地盤,再加上劉澈住進來只帶了自己的幾件衣服,裡面的東西基本都沒有改變格局,所以陳嬌熟練地擺好了碗筷,又端出煮粥的鍋放在了玻璃桌上,拿起飯勺舀了兩碗,自己端著碗在桌前坐下,吃得很津津有味。劉澈過來之後,又從冰箱裡拿出一個罐頭魚放在桌上。
陳嬌捧著碗,看著碗裡煮得爛熟的粥,腦子突然隱隱作痛,突然丟下碗筷捂住頭呻吟起來。腦海裡出現了這樣一幅畫面:
嬌小的女孩生病躺在床上,一張小臉因為病痛的折磨而蒼白的可怕。這時一個少年的身影走了進來,侍候她的侍女們都眼前一亮,朝那個少年跪下,嘴裡說道:“參見太子!您快去看看我們小姐吧!她大病一場之後就對什麼東西也沒有胃口。”
少年一聽,立刻奔至女孩的床前,見女孩緊閉著眼,又細細地打量了她一番,見她病了一番,下巴顯得更加尖了,再也剋制不住地伸出手去撫摸她消瘦的臉頰。
他的手剛剛觸及女孩的臉頰,女孩的睫毛便微微動了動,只片刻,女孩便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看見少年,她便迫不及待地去拉他的手,一邊撒嬌地說:“徹兒,你終於來看我!”
少年用寵溺的目光注視著女孩,又摸了摸她的額頭,這才放心下了,喃喃自語道:“燒退了就沒事了。”說罷又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略帶責備地問道:“怎麼不吃東西呢?”一邊說著一邊揉亂了她的頭髮,似是對她不吃飯的輕懲。
見少年揉亂了她的頭髮,女孩不高興地撇了撇嘴,輕輕拍掉了少年的手:“徹兒你真壞!一來就欺負我!”說罷強撐著要坐起身,少年眼疾手快地扶了她坐起,又細心地將一個枕頭墊在了她的身後,哄道:“我們吃點東西好不好?”
女孩見心上人這樣輕聲細語地哄她,紅著臉點了點頭。少年就立即高興地吩咐侍女們去準備,又怕她不吃,加了句:“來點清淡的。”
最後粥做好了,少年接過侍女手中的碗,也不顧自己是太子之尊,一勺一勺湊到嘴邊吹涼了才把勺子伸到女孩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