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雨“咯”地笑了一聲,隨即撲到蘭斯的懷了裡哭了起來,說道:“昨天,我好擔心……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蘭斯微微一嘆,任由淺雨用力地摟著自己的脖子,伏在自己的肩頭。
他感覺她抽動著的身體,輕輕把手環在她的腰間,將她摟在自己的懷裡,安慰說道:“別哭了,都過去了。”
這麼久以來,蘭斯頭一次沒有抗拒淺雨這種親匿的舉動;在以前,蘭斯總是說,這種行為是不適宜的。
但是在這一刻,看到淺雨正在悄悄的不知不覺地蛻變和成長,蘭斯有一種預感,他知道作為孩子的淺雨,就要消失了。
淺雨很快就會進入她的少女時代,而對他這般我完全依賴、完全信任的日子,兩個人親密無間的日子,恐怕也將要結束了。
進入少女時代的淺雨,還能夠像今天這般,對他如此依戀和信賴嗎?還會將所有的心事,向他傾訴嗎?還會在晚上失眠的時候,來到他的床前嗎?還會在面對所有人懷疑的時候,說“我相信你”嗎?還會每天清晨的時候,雀躍著將他叫醒嗎?
不會了。
蘭斯知道,那一刻很快就會來臨。
進入少女時代的淺雨,將不再會和自己有著如此接近、完全彷彿是心靈相通的、親密的精神聯絡。每個少女都有她的秘密,有她自己的內心的世界,即便是自己,也是無法接近的。
他們會越來越遠嗎?
蘭斯為自己的想法感到惆悵。
他用力地將淺雨抱在懷中,低頭嗅著淺雨發上的清香,深深地吸氣,讓那熟悉的味道在肺裡久久徘徊,他要讓自己牢牢的記住這種味道。
這一刻,蘭斯忽然發現,他對於現在的淺雨充滿著眷戀。
想到淺雨將要迎接的未來,蘭斯心中充滿對現在的不捨與眷戀,對於未來的隱隱懼怕,和即將告別的惆悵。
過了好久,淺雨的情緒才平復下來,又恢復快樂神采,拉著蘭斯的手,拖著他回到客廳。
翩翩和纖纖,已經準備好了早飯。
蘭斯喝了一大口香噴噴的濃濃白粥,全身放鬆,躺在椅上,嘆道:“沒有了那個瘟神,連這白粥都香甜三分。”
蘭斯話沒說完,一陣腳步聲傳來,就看到剛才那挾制蘭斯跑路的少女,伸腳走進了客廳。
蘭斯的臉色,立刻變得很難看:“你……你……這個女瘟神……你為什麼要回來?你不是走了嗎?”
淺雨笑了笑說道:“這位姐姐,過來坐。”說著,熱情地走上前去,拉著那少女的胳膊,將她抓到飯桌前面,讓她坐下。
翩翩更跑到廚房裡,去為她盛了一碗粥。
蘭斯見那少女繃著臉,面無表情,小心翼翼地說道:“我……只是隨便問問……沒有別的意思……你--嗯,不是已經走了嗎?”
那少女瞪了蘭斯一眼:“關你什麼事?”
蘭斯用誇張的語氣說道:“這個--你知道,我們這裡很窮,每天都吃不飽、穿不暖,早晨只有白粥,生活實在是太艱苦了,不適合女瘟神你……啊,不,小姐你的。”
那少女卻出奇的沒生氣,只低頭喝了一口白粥,哼了一聲,沒有理睬蘭斯。
蘭斯怕了這少女,這麼兇狠而不近人情的女孩子,倒是頭一次見,巴不得永遠不要見她。
蘭斯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嗯,我想你一定是餓了,想吃了白粥再走,是麼?”
那少女仍是不理睬他。
蘭斯又道:“你知道,我是個出了名的壞人,見到了漂亮的小姑娘……”
說到這裡,蘭斯故意非常淫賤的笑了兩聲,這才繼續說道:“見到漂亮的女孩子,我會忍不住動手動腳。到晚上,又經常會不小心進錯房間。
“要是你想留下來的話呢,我自然是絕對歡迎的;只要你受得了我這個楓城第一好色淫賊,我當然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那少女仍然低頭不吭聲。
蘭斯見嚇她不住,又說道:“有些人真是很奇怪,明明自己說要走,現在又自己跑回來。”
那少女停止了喝粥,慢慢的將湯匙放入粥碗中,停止了進食,這才抬起頭來,若無其事地淡淡說道:“我沒地方可去。”
那少女說得輕描淡寫,但是,蘭斯仍然能夠從她的語氣當中,聽出一絲無奈和辛酸。
無處可去,這句話幾乎同時惹起在座所有的人的思緒。
那種在這個世界上沒有親人,沒有朋友,沒有地方可以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