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灰衣人點了點頭,冰芙這才繼續說道:“既然如此,我們也沒有必要袒護他,如果前輩想要取他性命,我們便把他交給前輩,前輩也算達到目的。前輩和那人的恩怨,屬於你們的家事,我們自然不會涉足,也不會告訴任何人前輩今天出現的事情,我們就此兩訖,不知前輩意下如何?”
那灰衣人手中舉著刀,猶豫很久,這才將刀還入鞘中,頹然而嘆說道:“好吧!就依你。你們記住,如果我出現的訊息傳出去的話,你們在場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說完,那灰衣人轉頭轉過身去,作出邁步將要離開的表示。
在場的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心中都佩服冰芙縱橫捭闔,機變百出的才能。
就在這時,那灰衣人的腳步突然一頓,一道亮麗而凜冽的刀光突然出現,當真有如山傾河洩,連十丈以外的楓樹都發出嘶嘶的聲音,細嫩的枝條和樹葉紛紛落下,可見這一刀是那灰衣人聚集全力而發,數丈方圓之內將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他這一刀。
所有的人臉上都露出驚訝的表情,甚至還來不及驚訝,只是心突然提到嗓子眼上。這時躺在地上的蘭斯突然跳起,瞋目揮拳說道:“看劍!”
蘭斯一拳揮出,迎向那凌厲的刀鋒。
假如說那灰衣人的刀氣猶如怒濤,那麼蘭斯的長劍就有如山嶽。兩者撞擊在一起,勁氣四射,雙方腳下的土地都紛紛露出了龜裂的橫紋,然後蘭斯踉踉蹌蹌退出三步,張嘴吐出一口鮮血,這一下他的內傷外傷全部齊全,沒有什麼可以再增加的了。
蘭斯勉力站在原地,覺得胸口一陣鬱悶,眼前發黑,有一種站不穩的感覺,連站在原地的雙腳都開始發抖。他咬牙站在原地,儘量不露出已經失去戰力的樣子。
儘管是晴朗的天氣,但是此刻的蘭斯被那灰衣人侵入體內的詭異勁氣撞擊著,胸前氣血翻湧,眼前竟然什麼都看不見。他只能盡力地咬著牙,不露出痛苦的神情。
冰芙拍拍手喝采,夏月說道:“好了,前輩應該遵守諾言吧?三刀已過,我們可要走了。”
冰芙微笑著說道:“我早就知道以前輩這麼孤傲偏執的性情,肯定不會放棄這最後一刀的,現在三刀已過,前輩沒有什麼話說了吧?”
那灰衣人眼中露出羞怒的表情,越是高傲、越是自視甚高的人,在被捉弄的時候,就會更加地憤怒,他的眼中露出狂怒的表情,手中握著的刀卻握的緊緊的,沒有絲毫的顫抖。
夏月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危機:“前輩,你不會是想不守諾言吧?”
冰芙也說道:“以前輩的身分和盛名,應該不會做這種有失身分的事情才對。”
蘭斯緊閉著嘴,苦苦地忍耐體內激盪的氣血,耳中聽著兩個人的對話,心中卻不禁暗暗著急,冰芙和夏月看起來雖古靈精怪,但是究竟對人性瞭解太少,在這個時候,如果能夠好言相勸,想辦法平息那灰衣人的羞怒之情,也許那灰衣人還不會違反諾言,可是現在——
果然,那灰衣人發出一聲長嘯說道:“殺!”
冰芙大叫道:“你不守諾言!”
那灰衣人冷笑道:“殺了你們,又有誰會知道我曾經不守諾言?”
“你……”夏月呆呆地手指指著灰衣人,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臉色煞白地可愛猶如一泓寧靜的水。
“去死吧!”灰衣人長刀橫掃,直奔夏月和冰芙,似乎恨極了這兩個捉弄他的年輕女孩。
夏月已經受了傷,這一刀看起來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在這一刻,正是蘭斯和內外傷作最後決鬥的時刻,內傷外傷,在這一刻完全讓蘭斯幾乎崩潰,蘭斯的意識陷入真正的昏迷狀態。
這種混亂的意識,卻被那灰衣人的一聲大喝所驚醒,“保護夏月!”這個念頭閃過蘭斯的腦中。蘭斯是個男孩子,在很小的時候,由於他的先天疾病,使他沒有機會去照顧別人,都是別人在照顧他,但是他的心中其實非常渴望去照顧別人,特別是對於夏月,那種存在於內心深處多少年的感情,無疑地在這關鍵的時刻起了重要作用。
蘭斯不假思索地向側方橫跨一步,擋在了夏月的面前,蘭斯什麼都看不見,凜冽的勁風已經衝了過來,強大的壓力讓蘭斯無法呼吸。蘭斯原本就連站立都有困難,但是在這一刻,彷佛是在內心深處的某一種記憶或者是某一點感覺突然靈光一閃,蘭斯不假思索地一拳揮出,口中大喝:“戰神之槌!”
時間忽然在這一刻突然停止,隨著蘭斯這一拳揮出,他整個人突然發出了一種奇異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