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正值第三次抗擊水晶國侵略的衛國戰爭,我所在的部隊遭遇到水晶國最精銳的藍翎騎兵,激戰數日,最後整個部隊損失過半,但是終於成功的將藍翎拖住在齊州以西的叢林中,使之無法衝入大平原,錯過了大決戰的機會。
“那一役中,”盛澤浩沉浸在追懷緬想之中,“我用這柄長槍先後殺死十幾名藍翎騎兵。後來槍桿折斷,槍尖也挫損不堪,你看到的是很多年後請能工巧匠修補完全後的樣子。”
蘭斯聽著盛澤浩的敘述,感覺到的卻是盛澤浩對過去的榮耀的留戀。
“原來每個人心中,都存留著一生最光榮的時刻。也許僅僅是一個片斷,卻可以支撐人一輩子的留戀。”
盛澤浩繼續道:“此次衛國戰爭中,我前後參與十幾次大的戰役,積功升為神機營的統領,成為當時最年輕的統領級將軍。”
盛澤浩不無傲然之色的說道,但蘭斯卻想到了另一個問題,盛澤浩無疑在這場戰爭中表現極為出色,否則不會晉升如此之快。
但是戰後近二十年,卻只升了半級,就是從神機營統領升級到京軍副總領,如此緩慢的升級,在明珠國論資排輩,熬時間升級的官場實在是少見,唯一的解釋就是當年的他太出風頭,得罪了太多的人,又不夠圓滑,不會應對複雜的官場,才有這二十年的不得意吧。
蘭斯注目盛澤浩手上的長槍良久,說道:“國家承平二十年,雖說東西兩線戰事不斷,但一直沒有危及國內和京師,所以也一直用不到京軍出戰。盛將軍因此閒居二十年,想必有懷才不遇的感慨吧。二十年的承平歲月,對百姓而言,是福,對將軍而言,卻只是消磨壯志而已。”
蘭斯接過盛澤浩手中長槍,審視著槍上的紋路,說道:“倘若是國家處於危機關頭的年代,以將軍的兵法韜略,自是可以出人頭地,從眾多庸人之中脫穎而出,成就一世之功業,可惜生不逢時,所以只好任由豎子欺凌,壯志難伸,實在是讓人感慨不已。”
盛澤浩搖頭嘆氣,卻窩心不已,覺得蘭斯實在是說到了自己心底去了。
蘭斯又道:“人與人的本領是不同的。將軍的本領在於領兵打仗,行軍佈陣,卻不會像那些小人一般拍馬逢迎,攀附構陷,所以倘若處於國家危急之時,可以成為國之棟樑,但是承平之時,遭小人白眼,不得不有英雄末路之感慨吧。”
說道這裡蘭斯加重語氣道:“但是,像盛將軍這種胸有韜略,又有氣節的英雄人物,卻正是驚雷平生最為佩服的。”
盛澤浩覺得蘭斯彷彿把自己的心裡話都說出來了,這些年的鬱悶和不平,從未有人知道,此刻卻有人完全瞭解,盛澤浩覺得熱血上湧,心中激動不已,呆了半晌,方說道:“葉兄弟,你知道我。”
這話頗有引為知己的味道。
倘若換一個人來說這番推崇的話,未必有這般的效果,主要是盛澤浩知道蘭斯也是有名的出色將領,落霞山一戰成名,是誰都不敢小覷的。
何況盛澤浩內心之中對於蘭斯還是有點佩服的,所以這樣的一個人的推崇和理解格外能給人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蘭斯點點頭,卻把槍放回原處,轉身回去坐到椅子上,嘆了口氣,說道:“不過將軍本來早有機會升任總統領,如今錯失機會,實在令人惋惜。”
盛澤浩點頭道:“我知道。倘若不是大王子他們從中作梗,二王子早就為我爭到總領的位置了。”
蘭斯搖頭不語,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神態。
盛澤浩奇道:“難道我說得不對嗎?”
蘭斯搖頭微笑。
這一來更是讓盛澤浩心癢難搔,盛澤浩急切的問道:“葉兄弟何妨直言?”
蘭斯說道:“說出來,只怕將軍不信,驚雷只是枉作小人而已。”
盛澤浩懇切的說道:“葉兄弟,你我一見如故,有什麼不可以說的,兄弟幾十歲的人了,好歹還不知道嗎,葉兄弟的話,我盛澤浩絕不會有絲毫懷疑。”
蘭斯這才勉強道:“將軍真的以為無法升任總領,主因乃是大王子的阻撓?”
盛澤浩疑惑道:“難道不是嗎?二王子告訴我每次提議,都是被大王子一夥激烈反對才作罷的,難道二王子……”
蘭斯微微笑著,說道:“盛將軍,不是兄弟自大,說起朝廷的隱秘,你未必有我知道的多。”
盛澤浩點頭,說道:“那是。葉兄弟是陛下前面親信的紅人,自然比兄弟強得多。”
蘭斯也不否認,說道:“實情表面上的確如二王子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