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哼道:“你怎麼知道是悄無聲息的?”
紀弦遲疑了一下,想道自己已經站到了廷玉山的對立面,也沒有什麼顧忌的了,便解釋道:“我們如果遭到突然襲擊撤退的話,會在據點的幾個特殊地方留下暗記的,讓自己人小心的。”
蘭斯點點頭,急惶惶的說道:“嗯,也許北豐朝的實力要比我們預計的高的多。好了,這個以後再說,我們先去找桑德斯伯爵,莫要被北豐朝搶了先!”
說著,蘭斯拉起紀弦的手就跑,紀弦卻向後猛地一拽,腳下一動不動。
蘭斯一愣,轉頭看著紀弦,用有些煩躁的語氣說道:“怎麼了,快啊!”
紀弦嬌哼了一聲,說道:“如果這是北豐朝的人,現在我們進去也晚了;如果不是,我們現在也不差這一會兒。急的像沒頭蒼蠅一般亂轉,有什麼用?我看你該靜靜了。”
蘭斯感覺彷佛有一盆冷水澆下,他此刻才發現剛才自己是有些急了。
也許這是因為自己內心深處對這個賭約還是看的很重吧,不願意鳳香因為自己當時莽撞的決定,受到更多的傷害。
但是,這種急躁的心態,不但對於解決事情沒有一絲一毫的幫助,反而很矇蔽自己的眼睛,讓自己陷入敵人的陷阱。這也證明了,自己現在還是不夠成熟啊,在關鍵的時候就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蘭斯長長吁出一口氣,閉上眼睛。
過了兩息,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些煩躁的情緒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蘭斯的眼神已經回覆了往日的清明冷靜。
紀弦突然說道:“其實你不必過於擔心,我想你一定能夠贏得這場賭約的。”
蘭斯一愣,紀弦這句雖然是勸慰的話,但語氣頗為篤定,好似手裡有什麼證據一般。
蘭斯忍不住向紀弦看去,紀弦的眸子反射著遠方的燈光,亮晶晶的,在黑暗中像是兩顆璀璨的寶石,灼亮了蘭斯的眼睛,讓蘭斯心中豪氣頓生。
蘭斯點點頭,攥緊了拳頭,說道:“但願吧,只要有一絲一毫的機會,我都不會放棄的。我們走吧!”
紀弦看到蘭斯這副自信威猛的模樣,心中驀地一跳,不知怎麼,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情緒。
她突然感到臉上有點發燙,不敢直視蘭斯的眼睛,低聲道:“跟我來。”便稍稍驚惶的,向關押桑德斯伯爵的地牢所在的大堂掠去。
蘭斯連忙跟上。
令兩人有些奇怪的是,一路上再也沒有碰到什麼暗哨埋伏,只是循著血腥氣,在花叢中發現了幾具屍體。
經紀弦辨別,都是天族的人,這些才是紀弦所謂的暗哨。
每發現一具屍體,蘭斯的心情就沉重一分,他曉得,如果襲擊者是北豐朝的話,自己這場賭約恐怕已經輸掉了九成九。
大堂就在眼前。
蘭斯和紀弦不約而同的放慢了腳步。
透過大開的門窗,大堂中的一切盡在眼中。
牆壁上的八盞銅燈將客廳照得燈火通明,纖毫畢現,兩排桌椅貼牆擺放的一絲不苟,桌子上的插花依然嬌豔欲滴,但唯獨不見一個人影。
紀弦的眼睛落在大堂中央的一塊地板上,那就是地牢的入口,有些遲疑的問道:“我們進去看看?”
“不用了。我想這裡的主人已經不在了。現在在這裡的,只有早到一步的客人吧。”蘭斯搖頭說道。
紀弦有些瞭然的點點頭。
四下無聲,沒有人出現,唯有寒風獵獵。
蘭斯揚起頭,恍若無意的看向房頂,轉頭對紀弦說道:“唉,看來這裡真的是沒有什麼人了。我們回去吧!”
轉頭假意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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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頂上突然傳來一聲囂張得意的狂笑,一個孤傲的黑影長身而起,羽毛般輕輕蕩蕩的落了下來,站到了蘭斯的身前。
客廳中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的全身反射出淡淡的光芒,整個人彷佛籠罩在光芒之中,讓人難以逼視。
“北豐朝。”
蘭斯瞳孔猛地一縮,雖然早有預料,蘭斯心中還是一跳。
北豐朝從落下的那刻起,就一直盯著蘭斯,神色期待,像是渴望觀察得到些什麼。
欣賞失敗者頹喪絕望的表情,是北豐朝最大的愛好之一,也是少數能讓他全身感到興奮的事情之一。
對手發自內心的沮喪和頹廢,以及勝利的滋味總是那樣的美妙,雖然北豐朝已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