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好好照看鋪子。
看著遠去的背影,山姜氣不過呸了一聲,“什麼玩意兒!”
“好了,跟這樣的人生氣不還是氣著自己。”川樸勸道。
山姜也就是氣不過,“東家跟少爺那麼好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親人,真是沒臉沒皮的。那錢箱你可看好了,掌櫃說了,鋪子裡的東西他想拿隨他,可銀錢不能給啊。”
川樸打了他一下,“我是那麼沒分寸的人嗎?你見他那一回要銀子我給了?這別的東西可以記賬,這銀子可是不好說的,你放心吧,我心裡明亮著呢。”
山姜想著川樸比自己沉穩會說,也就是提點他一下而已。
從離了信陽,珍兒就沒給棘陽縣這邊送信了,一來他們路上不方便,二來又怕跟信錯過,不過棘陽縣有簡月娘跟趙順坐鎮,她還是很放心的。
這天晚上落腳在客棧,盼兒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奶孃給孩子餵奶,那眼神盯的奶孃瑟瑟發抖。珍兒見她太沒遮攔,把她拉到一邊。
不等她開口,盼兒就道:“我知道你是想勸我,其實我也知道我不能這麼做,可看這孩子就在我身邊,連我一口奶水都吃不到,我心裡就難受。”說著嚶嚶的哭起來。
“盼兒姐,你也別傷心,現在孩子能在我們身邊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也不能要求太多不是。再說,你這段時間一直擔驚受怕的,本來就不多的奶水現在更少了,讓你喂孩子還得把孩子給餓著,我看這奶孃的奶水還是很足的,她喂孩子也好。”珍兒勸道。
盼兒沉默了一下,才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出去看看小姐。”說著擦擦淚出去了。
珍兒嘆了口氣進去,正看到奶孃忐忑不安的看著她,不由又安慰了一番。
說來這孩子也不知道是有福還是沒福,生下來因為跟楊家小少爺前後出生,他爹孃為了報恩跟換了孩子,這還沒過兩天安穩日子,就得坐著囚車跟著周小姐進京。好在欽差大人是個熟人,又少有的發了善心,見他一路上不舒坦,就讓人抱來讓珍兒她們照料著。這病好了好幾天了,欽差大人不提,她們也跟忘了似的,就讓孩子一直跟在她們身邊照料著。現在看著倒是白胖不少。
經過這回的事,盼兒收斂了些,沒再做的太過分引人注目了,就這樣她們一直到了劉家坡,這裡是去京城的必經之路,而且到了這裡,離京城也不遠了。
晚上落腳的時候,曹魏身邊的小廝帶了兩個衙差過來了,他也知道珍兒跟曹魏是舊識,面上倒是挺客氣的。
“齊姑娘,大人說到了這裡已經算是到了京城的地界了,說最好還是讓把小少爺抱回去給楊夫人的好,你看?”
珍兒看了眼奶孃懷裡的孩子,這孩子剛吃了奶,正在熟睡著,嘴角還微微的上翹著,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美夢。
“辛苦小哥走一趟了,剛剛我們還說把孩子給送回去呢,有勞小哥跑了這一趟。”珍兒道,給阿風還有木筆使了個眼色。
阿風紅著眼睛,一眼也不敢往孩子那兒看,上前塞了些銀子到小廝的手中。
木筆從乳孃手裡接過孩子,小心的遞給衙差。
“謝謝齊姑娘。”小廝見是個大銀角子,笑的臉上開了花。
“這孩子從小體弱,拜託小哥多照顧著些。”珍兒道。
小廝再三保證會好好看著孩子,不會讓他再受寒,這才帶著衙差走了。
後面這幾天,珍兒他們就不能像之前那樣緊緊跟著囚車了,總是離了些距離的。
有好幾回因為跟囚車拉開距離,就晚些程序,有時還會碰到正好客滿的時候,無法只好到處在城裡轉悠著找地方住,一路上的疲憊自不用說。
這天剛進城,還沒到住的地方,在城門口就被堵了。
“怎麼回事?”珍兒見馬車停了,忙問道。
阿風他們的馬車在前面,早就下去打聽訊息去了,還沒等他回來,珍兒他們這邊就聽說了。
馬車裡的幾人都面面相覷,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剛剛那些人是不是說,是不是說聖上饒恕了姑爺?”盼兒哆嗦著問道。
周小姐的四個丫鬟也一臉緊張的看著珍兒,生怕她說出否定的話來。
珍兒手也有些抖,剛剛外面確實是說,“有人去實地考察了,證明關於河道的事,楊大少爺說的是對的,已經為他平反了,現在已經放出來了。城門口的人是朝廷派來接應欽差大人的,要他以禮待周小姐,火速送她去京城。”
“啊,真的,真的,少爺跟少奶奶沒事了,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