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好心好意的要還了這錢,好了了這事,你要是再這樣,我們可不一定願意就這樣善罷甘休了!”
麻子這會兒臉上有些血跡,也不知道是他自己的還是別人的,看著很是滲人。譏笑兩聲,他道:“你說這借據是假的就是假的,證據呢?你以為你個小丫頭片子說兩句就把我麻子駭住了,我麻子是被嚇大的?”
“證據?”齊珍兒舉著手裡的借據,道:“證據就在這張借據上。我剛剛問了葉權話,我把他的話跟借據上的字一對比,就知道說謊的人是你!”
麻子卻是不相信她一個小姑娘的話的,她懂什麼?能看出這麼高明的手法?
“這上面如葉權所說的那些字是用松煙墨寫的,而後面的字卻是用油煙墨寫的,你說同一張字據上怎麼會用兩種墨寫呢?”
麻子聽的膽戰心驚,沒想到還有這一點小紕漏。當初寫好了字據就拿去給自家主子看了,他看了沒問題就讓他們把後面那些話加了上去。只想著白紙黑字,想來他們也賴不掉,卻忘了主子那裡的墨比那賭坊裡的不知好了多少。“你怎麼知道那些是松煙墨寫的,那些是油煙墨寫的?你一個小丫頭片子在這裡空口說白話,我憑什麼信你?”
“松煙墨色澤藍黑,所寫之字色暗,無光澤。桐油煙墨色澤黑中泛紫,所寫之字有光澤。你們看,”齊珍兒把字據拿到有陽光下,讓眾人看。
眾人一看,真的有明顯的區別。都相信了齊珍兒的話,知道是麻子等人造假了。
“哼,就算是假的又怎麼樣?我麻子在這裡這麼久還沒見過這樣想賴賬的。欠債還錢,告到官府我也不怕。今天這祠堂你們自己給是我們的了,要是不給那就別怪我自己動手了。”麻子道。
齊珍兒看祠堂裡的人都摩拳擦掌,隱隱有再來一架的趨勢,忙道:“麻子你說的對,欠債是要還錢,這裡有兩百多兩銀子,就當是還葉權借的錢,剩下的給兄弟們打個酒吃。”
看麻子混不當回事,齊珍兒接著道:“你要說報官,我看也成。聽說這縣城新來的周知縣可是有青天之名,當初連賣油的偷了賣豬的錢的隱秘案子都給查出來了,你這小小的松煙墨跟油煙墨的區別還想騙過他們?”
“報官!報官!”祠堂裡的人這時也想清楚了,這是在自家地方上,要是損壞了東西還是自家的,能不動手就將事情解決了還是好的,於是都齊齊喊著。
麻子被他們這團結一致的場景嚇著了,而他帶來的打手這時也隱隱有了怯意。麻子知道再僵持下去,自個未必能得的了好處,拿起桌上的銀子,想著不能輸陣,放了句狠話,“你給我等著,看爺以後怎麼收拾你們。”
“哦,忘了告訴你了,我跟周知縣的女兒是知交好友,我會告訴她我在棘陽縣的仇家就你一人的,我跟我弟弟要是不出什麼事還好,要是有什麼一定會怪到你身上的,你好自為之吧。”齊珍兒衝著麻子喊道。她出頭的時候就想到退路了,好在她明天要去周府送東西,就搭借一下這知縣的好名聲吧。
麻子聽她這麼一喊,腳下一個趔趄,差點摔倒了,惹得周圍的人鬨堂大笑,他自個也羞紅了臉。
齊珍兒看趕走了他們,見天色也晚了,就想著找些帶虎子走,省的沒地方落腳。
攙扶起摔傷了腰的葉老爺子,齊珍兒準備送他會葉家,他們再離開。
那蓮姐從剛剛祠堂打鬥開始就醒了,看自己心疼的兒子躺在地上被別人踢來踩去的,忙跑過去護著他。這會兒見麻子他們也走了,就又恢復了精氣神。
“齊珍兒,我說你傻呀,明明我們已經佔了上風,你幹嘛還要把那二百多兩銀子給麻子他們?那是我們的全部家當啊,你這是要逼死我啊?”蓮姐跑到齊珍兒面前,指著她罵道。
齊珍兒真的有種說不出話來的感覺。自己幫了她,她不感謝就算了,還指著自己罵,憑什麼呀?現在有本事窩裡橫,剛剛人家把你兒子打的死去活來的時候咋不去拼命啊?這是嫌自個好欺負是吧?
族長家的人也覺得明明已經拆穿了麻子他們的騙局,那二百多兩銀子可以不給的,就憑珍兒跟知縣家小姐的關係,就不怕那麻子。可是他們也不想想那關係是珍兒的,她憑什麼要給他們用?
真是人心不足啊!齊珍兒看著族長家的臉色,有些失望、心寒。他們是準備全賴自己一個人了,即使得罪人也是自己是吧?
“那你是想一文錢都不出把麻子他們打發走,然後讓他們懷恨在心,伺機找大家報復?你可別忘了,麻子不敢得罪我這個有知縣女兒好友的人,可這祠堂眾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