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讓眼淚又回流進去,接著道:“路遠大了。能做事了,以後外面有你們父子,我給你們操持家裡,有事我能馬上就看到你們,去親戚家你們也能陪我去了。再不是我一遍遍的跟人說你們在蓋房子,沒空了,這是我想了很多年的生活,我高興呢,辛苦什麼!”
他爹的手臂傷了,以後再也不能幹泥瓦匠的活計了!
這事葉路遠從一開始就知道。當初他娘哭的太傷心,葉老爺子沒敢跟他娘說,就告訴他了。還讓他勸著他爹跟他娘些。他一直都知道他爹有多喜歡這份活計,一直都瞞著他們呢,就想著等時間長了,慢慢的等他們淡忘了再說這事,沒想到紙包不住火。這麼快他們就知道了,還這麼平淡的接受了。
這是個好機會。葉路遠想著,清了清嗓子,見他爹孃都看著他,有一瞬間的遲疑,但想到珍兒的話,頓時覺得充滿了勇氣,開口道:“爹,我想去城裡做學徒。”
“什麼?”葉松夫婦明顯明白了他兒子這話的意思,卻不願意相信,寧願相信是自己聽錯了。
“我想去城裡當學徒!”開了口,第二次說就輕鬆多了,葉路遠又說了一遍,語氣裡甚至帶了些輕快。
葉七叔一筷子扣在桌子上,肅著臉問:“當什麼學徒?誰給你出的主意?你什麼時候有這打算的?”
葉七嬸也同樣驚訝,滿臉疑惑的盯著葉路遠,等著他解答。
從他把地裡的麥子都收回來,還把地都耕種好了,葉路遠就發現他爹孃對他的態度明顯不同了,再不像之前那樣把他當小孩子對待,不打他了不罵他了,有事聽他的意見,還聽他解釋了。這會兒他爹孃急,他反而淡定下來,喝了口粥,在他爹孃不耐又催促的目光中,緩緩開口。
“縣城景春堂的學徒。”
“景春堂?”葉七叔跟七嬸看葉路遠的目光充滿懷疑,景春堂誰不知道,縣城最大的茶莊,賣的茶質量最好,價錢還最公道,是個百年老店了,說句不誇大的話,縣城裡十戶有七戶吃的都是景春堂出的茶葉。能去那裡當學徒意味著什麼,不用葉路遠吹噓,葉七叔他們就知道。
“你怎麼能去景春堂當差?”葉七叔問。
“你是不是被人騙了?”葉七嬸問。
面對爹孃質疑的眼神,葉路遠覺得自己之前太失敗了,不想他外傷沒好再添內傷,只好開口解釋道:“珍兒不是跟知縣小姐是手帕交嗎?那知縣小姐就快要出閣了,夫家就是這景春堂的東家。珍兒有一回跟知縣小姐說起了我,後來景春堂要招學徒,知縣小姐聽說了,就留了心,問珍兒想不想去,珍兒覺得自個太小,就把這個機會讓給了我,這不我回來問問你們願不願意嗎,你們要是不同意,我就去跟珍兒說一聲,省的佔著名額不去,到時候損了知縣小姐的信譽。”
這麼好的事哪裡有不去的,葉七叔他們聽說是珍兒做的擔保,其中知縣小姐還出了力,覺得這事跟天上掉的餡餅似的。
“你這能有這麼好的差事,可多虧了珍兒,你可得記著這情。”葉七嬸叮囑道。
能去城裡當學徒了,葉路遠高興的直點頭。
正文 第一百一十四章相同的境遇
這天一早,葉路遠穿戴一新,趕著牛車去了珍兒家,葉白芷一看見他就開始打趣,“喲,穿的還挺像個人樣。”
葉路遠心裡翻個白眼,沒有理會他。從今兒起,他要做一個成熟穩重的人,再不能跟個沒長大的毛頭小子一樣,圍著小姑娘打轉了。葉路遠在心裡又暗暗告誡了自己一番,正準備去堂屋裡等珍兒忙活完,就看到她抱著捆藥草從柴房你出來,忙跑過去接過來。
“這才幾天,你怎麼又攢了這麼多草藥?“葉路遠看著柴房裡的五六捆藥草,吃驚的問道。
“哦,這不全是我的,喏,這兩小捆是我的,那邊的幾大捆是二妞跟三妞的。”珍兒一邊用稻草捆著藥草,一邊解釋道。
葉路遠吃力的拎起了一捆藥草,說道:“二妞啥時候這麼放心了,把銀錢都交到你手裡了?”
珍兒笑笑,解釋道:“我討喜唄。”
這句話正好被葉白芷聽到,“二妞哪裡會做沒把握的事?她已經買過兩回藥草了,價錢都知道,而且這藥草送來的時候,她都稱了三遍了,她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葉路遠聽的直髮笑,他就知道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轉了性。這二妞愛財如命,村裡誰不知道。
“哎,她爹又找她要銀子啦?”葉路遠問道,一般只有這樣的時候,她才會把銀錢放到別人手裡。
葉白芷跟珍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