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第一次對這個平素看不起的寡婦,生出了一種敬畏之感。
就在這時,前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轉眼間,幾個宮女跑到了她們面前,只見這些宮女朝著崔老夫人匆匆行了一禮後,轉向崔子月疾聲喝道:“月妃娘娘,有人指證你收賣流浪漢,讓其在大庭廣眾之下壞你堂妹崔子映的名節,太后令你速速前去自辯!”
“不可能!”開口的是崔老夫人,她厲聲喝道:“我博陵崔氏出來的女兒,不可能做這種愚蠢亂家的事,更何況對付的還是自家堂妹?”再說了,就算真是崔子月做的,要審也應該是她這個博陵崔氏的老祖宗來審,怎麼輪到太后來做主了?
可是,幾個宮女雖然看似對崔老夫人尊敬,可她們的尊敬也就這麼多了。幾乎是她的聲音一落,一個宮女便恭聲說道:“老夫人有話,何不跟太后娘娘去說?”聲音一落,她們已經一湧而上,推著崔子月便朝太后宮中走去。
崔子月反映過來,她急急回頭,嘶聲叫道:“祖母,祖母,我沒有,我沒有,祖母救我……”
第一百九十一章 幫忙
崔老夫人沉下了臉。
她當下腳步一提,急步朝著太后宮中追去。
看著這一幕,姜宓信手摘下花叢裡的一朵牡丹花,她把那花放在鼻尖嗅了嗅,暗暗想道:看來世家是真正沒落了,這後宮中的人明面上對著崔老夫人崇敬,可實際上算計起來那是毫無顧及。
其實這真是一個毫無顧及的時代,因為是亂世,因為上到皇帝太后下到眾臣都是一些只要敢打敢殺就可以了的暴民出身,所以它是沒有規矩的。世家的很多講究和規則,在這種亂世中不但不能很好的維護自己的家族,反而容易被惡棍們利用。
姜宓這樣站在皇宮的花園中,像是置身於自家庭一樣摘花賞花,可不管是路過的宮妃還是宮女太監,卻一個個當做沒有看到——連從來囂張跋扈的玉妃娘娘也被這楊夫人逼成了這樣,她們對這個手段莫測的婦人實在是有點畏了。
又猶豫了一會,姜宓還是朝太后宮中走去。
遠遠看到這麼一個陌生面孔的女人過來,幾個太監攔了過來,姜宓低頭福了福,笑盈盈地說道:“好教幾位公公得知,妾身是與崔老夫人一道的。”
幾個太監其實也知道姜宓的身份,更清楚崔老夫人的身份,他們當下便退到一側,讓姜宓走了過去。
不一會功夫,姜宓便來到了太后宮中。
剛剛進入苑門,姜宓便聽到一個妃子嬌軟的聲音傳來,“月妃這句話可有點好笑了,這人證物證俱在,哪怕是個瞎眼的人也知道你月妃因妒忌堂妹決意毀她前程,怎麼這一會你不想承認就可以不承認了?證據呢?月妃要想證明清白,何不拿出證據來?”
那妃子的聲音一落,崔老夫人沉啞的聲音響了起來,“賢妃這話錯了,我博陵崔氏的女兒老身最明白了,她們就算平素裡最是任性,也斷斷沒有不顧及大局便對自家親人出手的道理。”說到這裡,崔老夫人又向太后求道:“太后娘娘,這事是我博陵崔氏的家事,還請娘娘下旨,讓我自家人來處理此事。”
幾乎是崔老夫人的聲音一落,那賢妃嬌滴滴的笑聲又響了起來,“崔老夫人這話就說得有點好笑了,月妃乃是陛下的妃子,她不管做了什麼,影響的都是陛下的名聲,怎麼就成了你博陵崔氏的家事了?”
轉眼那妃子似在捂嘴而笑,“說起博陵崔氏,當真是天下間好大的名頭,老夫人這一張口便是博陵崔氏,閉口又是博陵崔氏,那是想用你博陵崔氏的名字來壓制我等麼?”
賢妃這話不說也罷,一說這話,殿中氣氛便是一變,轉眼,太后沒好氣地喝聲傳來,“行了行了,她崔子月既然進了宮,那就是陛下的人,孃家什麼的就不要再提了!”轉眼,太后又不耐煩地叫道:“來人,送崔老夫人出宮!”
崔老夫人顯然萬萬沒有想到,這位後宮的至高權利者,竟然道理都不打算與她講,直接就準備用這種強硬的手段來趕走她,只怕她一走,接下來又會草草的把她的月兒定罪了!
到了這個地步,崔老夫人是萬萬不能退的,崔子月和崔子映姐妹相殘的事情一旦傳揚出去,毀掉的不止是兩個女子的名聲,而是整個博陵崔氏的名聲!
就在幾個太監朝著崔老夫人走去時,崔老夫人急了,她高聲叫道:“茲事重大,還請娘娘三思而行!”
“什麼三思不三思的?”這次開口的不是太后,而是柴榮的姑母。可他這個姑母大不尋常了,因柴榮是被他那行商的姑父養大的,所以他這位姑